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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花开(作者:画眉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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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0 23:48: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树一树的蔷薇都开好了,极其繁盛。伏着栅栏,倚着墙角,它兀自绽放,满目粉艳。“当户程蔷薇,枝叶太葳蕤。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密集丛生,一朵压着一朵,像赴一场宴会,妖娆着,妩媚着。花开无声,极矜持地守着自己的一份雅致。只是这绽放,这争相的绚烂,竟有一种所向披靡之势,灿若一片片低飞的云霞。  每次经过,我都会投注千般的喜欢,万种的怜爱,怎么能这样美呢?深灰的楼墙因了她的柔软的笑容和婀娜的身形,也多情起来。仿若一位威武的将军,一旦情根深种,也可以缠绵如斯,又如冷漠的浪人,因了指上一缕青丝,而柔情异常。
  微风吹过,有落花如雨,花香袅袅。青石的小径上,一片一片,是深深浅浅的嫣红,使人不忍踩踏。而阳光那么好,笼罩下来,给这红晕附上一层光泽,那花瓣几乎是透明的了,柔润、娇弱,像落入尘埃里的一声叹息。
  这美是柔性的又是强大的,那样猝不及防地闯入你的心灵,投下的光影,在你心上,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一种惊讶,一种喜悦,一种心折,面对丛丛盛开的蔷薇,我有些失语,我几乎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赞美安放在这里。几尽成痴,只有驻足,微笑,默叹。我喜欢一切美的东西,我喜欢这盛极的娇艳。
  照料园子的是一位老人,有着红褐色的皮肤,泥土的颜色。他每日里忙碌着,浇水、剪枝、锄草。我有一次忍不住对他说:“蔷薇花真美呀!”老人听见我的话,抬头看了看我,轻笑,没有说话,脸上平静依然。我不解,心下猜疑:再美丽的东西,也会到熟视无睹的地步啊,年年月月对着这花花草草,他已经习惯,从栽种到发芽、生长、开花,花艳的美,青葱的美,芬芳的美,这是他的工作,亦是他的生活。他日日侍弄着,一如他的家人,他的一部分。
  所以他可以平静而怡然地面对花开抑或花落,绽放抑或凋零。他不会痴叹惊讶,亦不会目醉神迷。对老人来说,花是园的一部分,园是生活的一部分,他与花,就像山与水,天与云,相亲相融,却不相知。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海,涨潮时,惊涛拍岸,激起簇簇雪白浪花;潮退后,赭色岩礁和金色沙滩露出水面,远处海天相接,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当投身到碧波之中,面对她的浩瀚和深邃,我几乎大声呼喊起来:“快看呀,大海,多么美!”海滩上一对老人正在忙着捡拾潮水冲上岸的海蜇,他们也只瞥了一眼我,安静不语,似乎这美景还不如他们手里那团海蜇。那神情,竟和今日这园林老人如出一辙。
  又多么像相守多年的夫妻呢?她为他洗衣做饭,他为她奔波劳碌,她是他额上的岁月,他是她指尖的温柔。彼此已深入骨髓,成为各自的一部分,身体的一部分。而她的美,或者已不再被他赞颂,甚至已寻不出。也许旁人的眼里,她依是温柔的,风情的,善解人意的;他也是幽默的,情趣的,智慧的。但这美,都成习惯,都将平淡,一如老人之与蔷薇,不再惊叹她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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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0 23:49:09 | 显示全部楼层
肺炎天天:
一如老人之与蔷薇,不再惊叹她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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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0 23:49:42 | 显示全部楼层
雨鹭:
恩.要是自然一些会好点。段的衔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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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0 23: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衣江之水:
相濡以沫默对坐
大爱无言看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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