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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散文社四期作业??天雨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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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2 00:24: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天雨流芳”是古城丽都一个牌楼上面的字,是纳西语“读书去吧”的发音。这是一个绝美的意境:读书吧!走进去,可以找回不归路;走出来,可以看到不浑浊。
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我们一直在读书,在阅读。总有一本书让你感动过,震撼过;总有一篇文字让你流泪过,深思过。那么,就让我们把这些感悟记录下来,用我们的笔,镌刻成文字。
文字如天雨,流芳人世间!

作业内容:读书时的所思所感所悟。
作业要求:读书随笔,字数不限。
交作业时间:8月22日?9月22日
批改时间:9月23日?30日
本期主评:金风细雨楼
副评:玄歌(三期作业冠军) 花间留晚照(大家可以自动请缨)
几点说明:
1、  作业在此帖跟帖发表一篇,然后注明[作业]字样以主帖形式再发一次。
2、  已报名加入散文社的会员要按时完成作业。
3、  未报名会员参加此次活动的可直接成为散文社荣誉会员。
4、  散文坊的任何会员都有批改权利,可踊跃跟帖、畅所欲言,阐述自己真实观点。
5、  作业成绩优秀的会员,授予散文坊贵宾称号,加威望值3。
作业一等奖、二等奖的文章均标为精华,作者加入散文坊下期作业的策划及评委,第三名的作品飘蓝推荐阅读。
(2006,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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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0:26:36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雪之精灵

        天雨流芳
        历经唐山宋水,秦砖汉瓦.穿越历史长廊,漫步古今,描绘未来.回首昨天,我们学会把握.面对今天,我们更加憧憬.在这个书香四溢的季节,说一句:天雨流芳,在如此美丽的意境里,我们携手,一起读书.
        古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多读好书,人的气质和境界自然会有所提升.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从书中汲取的财富是终身受用的.
                                                          (一)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
  我喜欢读书.
  喜欢读那个潇洒狂放与不羁的李白.蜀道之难没能使他退却,却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敢叫贵妃磨墨,力士脱靴.花间独酌又大呼"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青莲居士.
  喜欢读那个忧国忧民抑扬顿挫的杜甫.<<三吏>>,<<三别>>之中读出他的忧.白头搔更短,为国,为家,更为劳苦百姓.秋天一鹄先生骨,春水群鸥野老心.
  喜欢读那旷达豪放,高唱"大江东去"的苏东坡.喜欢读那含蓄婉约,轻吟''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柳永.也喜欢瘦比黄花的李易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潜,赤诚爱国的辛弃疾,先天下之忧的范仲淹,还有好多好多~~~
                                                         (二)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书也有魔力,也会让人神魂颠倒.
  小时侯读童话,为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悲惨命运而大哭过.为丑小鸭的遭遇而不平过,转眼间,当美丽的白天鹅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又高兴了好一阵子.
  大一点读<<西游记>>常抱怨唐僧的木鱼脑袋,看到猪八戒狠不得踹上一脚,而孙悟空如此大本领,也自然成为我的"偶像".后来读<<红楼梦>>,尽管有些一知半解,但还是被宝黛所打动,有时候晚上看,也会哭得一塌糊涂~~~
  等不入中学,看书的时间少了,于是很多书就缩读.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被保尔的意志所震撼.读<<简 爱>>我被简的追求所感动.<<海底两万里>>带给我太多的想象,<<格列佛游记>>让我在辛辣的讽刺中看清一个社会~~~
                                                         (三)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书读得多,却未必能写出好文章.那就要学会思考.对自身的思考,对人生的思考.
 " 盖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 <<孤愤>>.<<诗>>三百篇,大氐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每次读这段话,都会有一番感触.逆境之中不放弃,绝望也会变成希望. 
 当初司马迁遭受宫刑,却没有自暴自弃,反而发愤,将<<史记>>流传后世.他让我更加相信,自己是自己的上帝.
 ~~~
 面对亲青,爱情,友情~又何尝不是这样.书读得多了,便学会比较,学会思考,学会分析,学会尝试.它能带给我们感悟,启迪与完善,是我们一生都受用不尽的珍宝~~
 这是我的理解,王国维所说那三种境界还未能全部达到.但读书会不断充实我,带给我所需要的~
 "天雨流芳",好美的意境,也让人的境界更美~~
写得有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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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0:28:25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江南雪

        天雨流芳  <作业>         
      
                       再读<初恋的回声>

       下班回家,坐在公交车上,放眼窗外,心里沉沉的,眼睛涩涩的,总想有泪要流出。余易木小说《初恋的回声》,再次让我久睡的心灵苏醒。几年来不知为什么,一直在网上寻找余易木的下落,两年前当我在网上看到唯一的信息,说余易木已于五年前去世,我呆滞的目光停留在那里很久很久、、
        前几天心血来潮,又到网上搜索余易木消息,没想到有了惊喜的收获,不仅看到许多名人在介绍他们所了解的余易木,还看到痴迷他文章的朋友,把全文小说发到网上。20多年前,我的同学小燕曾借此书给我,1981年第二期《十月》,中篇小说《初恋的回声》。看我异常的喜欢就送给我留存,后有朋友借走,如石沉大海,从此没了下落。多年来我一直寻找这篇文章,但都未果,今天看到此文,惊喜可想而知。我速在网上复制粘贴,全文打印,自制成集,并再一遍细读全文。如同当年,一样的感动,一样的痴迷,一样的欣悦,一样的垂泪,周冰??这个书中近乎完美的男主人公,我青春时期的偶像,他根深蒂固地印在了我心灵深处,影响并感染了我的一生。
        回忆当年,如影片片断,在脑海里涌现。记得那时,我一遍一遍的通读,几乎能把感人的细节都背诵下来,我每天沉醉在书中,痴迷在书中,与周冰甘苦与共,同喜同悲,我发现我已陷入书中不能自拔,为此,我萌生了一个念头,我要找到余易木,找到周冰,我要去青海冈察草原,嫁给周冰,那时的我为周冰疯狂了。
        我写信给《十月》编辑部,询问余易木联系办法,没过多久,我收到编辑部来信,告知余易木住青海西宁,并有详细的通信地址,我如获至宝,迅速提笔,给余易木写了一篇热情洋溢,感人至深的信,忘记过了多久,收到余易木的回信,我幸福之情难于言表。此后,我便一发不可收地把对周冰的崇拜,对作者的欣赏,对文章的感动,一并带着我少女的梦,洋洋洒洒寄向西宁。当然,余老师的回信,每篇都很简短,虽然我记不清当时都说些什么,反正没引导我继续发烧,而是冷水处理,但又不失温和。也许是我的真诚打动了余老师,我们互寄了照片,他那深邃的经历过磨难的目光,我至今不能忘记。一次,我又接到余老师的信,说他要去河南参加黄河笔会,返程路过保定想来看看我,我高兴极了,那天我下班回家,邻居截住我说,你们家里来客了,找你的。我急赶家中,看到余老师已坐在我父母房间。余老师长的典型南方人模样,不高的个头,瘦瘦的身材,留着长发,象个搞艺术的。大家寒暄几句,父母就让我把他安排在一个亲戚空出的楼房里,那时我刚谈恋爱,我的男朋友陪余老师聊天,我亲手给他们做饭,我的姐姐、姐夫也前来看望,他们也读过余老师的作品,非常欣赏他的文采。第二天,我和同学小燕陪同余老师,游玩了慈禧曾经来过的保定古莲花池,临走之前,我请余老师给我在笔记本上留个言作纪念,他思考片刻,提笔写了自己过去的一首诗:
         我悄悄地来,我悄悄地走,无论停留在那儿,寂寞萦绕在心头,寂寞的忧思,寂寞的忧愁,我悄悄地来,我又悄悄地走、、、
                                                   余易木
                                            1985。9。7    保定
        以后的日子里,我结婚生子,忙于家务,渐渐跟余老师失去联系,但多少年来,我都没有忘记那本曾经给我青春震撼的文字,它教会我怎样做人,怎样对待生活,怎样面对困境,怎样去爱别人,后来我把自己的名字也改叫冰,作为一生的记忆。如今,余老师走了,我庆幸现在又有许多像我热爱余老师的朋友,为这个曾默默无闻的一代英才呐喊、喝彩。正如张守仁(80年代《十月》杂志编辑)在文中评价余易木及其作品,“在思想异常禁锢的时期,当绝大多数被划为右派的知识分子们夹紧了尾巴,用苦役改造自己的时候,易木兄还能在逆境中挺直脊梁,坚持自己的艺术观,酣畅淋漓地描写苦难、悲戚的爱情小说,哀叹真、善、美的毁灭。其稀罕程度,犹如在冰天雪地、朔风凛冽之中的枯枝上,尚有一只黄莺儿鸣唱起了凄美、多情的歌。真可谓大音希声!
     据介绍,余易木逝世后,青海省文联副主席陈士濂拟了一副挽联“难忘《春雪》(余易木的另一篇小说)霏霏怎奈斯人独憔悴,犹闻《回声》咽咽哀哉秀木竟先摧”以及横批“美文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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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0:30:15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醉红尘

        随笔一组

    随笔?读《坛经》想到的

    外偶尔有车辆驶过的噪音,屋里静悄悄的。心里有种懒懒的情绪,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淡淡的微寒,沉浸在无边的夜色里。随手抽出本书来翻着,竟是那本不知躺了多长时间的《坛经》。
    灯下,懒散地翻着书页,那些文字,像蝌蚪似的从眼前溜过去。薄薄的一本书,很快的翻完了,看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只记得那两首著名的、尽人皆知的偈子,和与偈子有关的逸事。以《坛经》的特殊性,里面的记载当是有一定的可信度,不过,我还是有些疑问。也知道爱怀疑不好,无奈,读书时就有的爱“抬杠”的坏毛病,至今克服不了。原本是为了说服自己去相信而读经,读过之后却更无法相信了,于是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读的好。
    后悔归后悔,书终归是读了,那些疑问终归是抹不掉了。
    我的疑问是,泓忍公开声明过谁的偈子好就由谁继承衣钵,那么,为什么泓忍认为惠能的佛性高于神秀,却不敢公开传法给他?书上说,泓忍半夜传授《金刚经》给惠能,把象征着衣钵的袈裟传给他,同时嘱咐他,忌刻带着袈裟逃走,否则有危险。事实上,惠能走后,确有人追他。而且,据别的书记载,几十年后,在惠能坐化之后,北宗还曾派人对他的遗体行刺。这是我最不明白的地方,惠能的衣钵是泓忍所传,又不是他自己偷的抢的,神秀们何以对他如此的恨之入骨,竟使这些口称慈悲的和尚们使出了雇杀手的见不得人的勾当。据书上说,主要原因是惠能是少数民族。如果佛门先立了一道民族的门槛的话,那佛教的“众生平等”又如何解释?佛门的另一戒律是“不杀生”,这不杀生的“生”当指一切生灵,可不杀生的神秀们,为什么不放过惠能呢?说道底,原因只有一个,在神秀们的眼里,佛教的意义已远远超出了修心养性的范畴,成了追名逐利的一种手段,我想,这是当初释迦牟尼创立佛教时所没想到的。神秀的后半生就一直生活在‘皇恩浩荡’里。
    可能我的资质浅陋吧,我倒不认为惠能的“明心见性”比神秀的“渐修”高明到哪里去。说到底,一个看重先天资质,一个看重后天修行。无论做什么事,先天资质固不可缺,而后天时时勤拂拭的努力更是必不可少的。缺乏天资禀赋可能成不了才,缺乏后天的勤奋努力,则肯定不能成材。我不想论证这个已被人论证过多少遍命题,我只是觉得,惠能神秀二人的争执有些可笑。事实上,后来惠能的南宗一派也承认“明心见性”后继续修行的必要。
    零散的看过一点书,得到的印象是:释迦牟尼提倡的是修心,是一种精神世界的追求,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涵养。他本人反对个人崇拜,但他死后,还是被神化了。而中国化的佛教,一边喊着众生平等,一边给佛教加上了森严的等级秩序。在民间,佛教早已失去了它原本修心养性的功能,成了功利性极强的满足人们私人愿望的偶像和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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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0:33:56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醉红尘

    随笔??闲说“小诗”

    周作人在他一篇“论小诗”里说:如果我们怀着爱惜这在忙碌的生活之中浮到心头又复随即消失的刹那感觉之心,想将他表现出来,那么,数行的小诗便是最好的工具了。
    “诗言志”,这是毋庸质疑的定论,诗的本质以抒情为主。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固然有热、奔放、深挚的感情,但更多的是一些不么激烈的,悠忽来悠忽去的感觉。热烈、激昂的情感,非长篇不足以容纳起深、起大,那些瞬间的感觉,则更适合用小诗这中形式,没有拉长的必要。
    小诗的历史,可追溯到周以前。举大家都熟知的例子,长篇巨制《长恨歌》固然是千古名篇,李白的《静夜思》、孟浩然的《春晓》一类的小诗也脍炙人口,谁能因为《春晓》的短小,而否定它存在的价值呢!  
    小诗古时已经存在。在新诗兴起之初的二、三十年代,小诗的创作和长诗有着一样的地位,被受到广泛的关注,朱自清等人曾在小诗的创作上做过探索,周作人等人更是写过专门的文章,为小诗的发展推波助澜。冰心的《繁星》《春水》就是在当时颇受关注的两组成功的小诗。如,春水(三三):
墙角的花
你孤芳自赏时
天地便小了。  

繁星(七四):
婴儿
是伟大的诗人
在不完全的语言中
吐出完全的诗句。  

朱自清《细雨》:
东风里
掠过我脸边
星呀星的细雨
是春天的绒毛呢。  

    这些小诗,短而不钱,短小可爱,语言凝练,生动的形象中,蕴涵着深刻的哲理,是地道的好诗。  
    诗的第一要素是真情实感。一首诗的好坏,要看它的感情是否真挚,语言是否凝练,形象是否鲜明、生动,主题是否明确,而不在于篇幅的长短。形式应该服务于内容,依内容定形式,才是诗歌创作的根本。如果一味的图长,而置内容于不顾,只会作品显得苍白,缺少真实感人的力量。
    摘录周作人的一段话和大家共勉:做诗的人要做怎样的诗,什么形式,什么内容,只能听他自己完全的自由,但有一个限制条件,便是必须用自己的话来写自己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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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0:37:32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醉红尘

    随笔
    ?闲说“桂花落”

人闲桂花落
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
时鸣春涧中

    很久以前,第一次读此诗时,只觉得有一种空灵的美,没看出其中有什么不妥。北方很少见桂花,那时侯我对桂花很陌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开花。后来在书中看到“三秋桂子”,看到“满觉垄”中秋赏桂,才知道桂花和菊、芍药一样是在秋天开花。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那春涧中的“桂花落”是怎么回事?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那时侯读高中的我,没心情去考虑这些“无聊”的事。之后,也就仍下了。
    前不久,又看到了人们对“桂花落“的讨论。一种观点是,桂花分春花和秋花,这里写的是春桂;一种观点认为,文学作品不必照搬生活,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同时出现的事物,在文艺创作中是允许的。后者似乎很有道理,比如,老鼠和鸭子不会说话,这两种动物在生活中恐怕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但是到了文艺作品里,他们不仅可以说话,而且还瞒有交情的,文艺的虚构在老鼠和鸭子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可是,若以次来证明王维虚构春桂来写春夜,似乎不妥。诗中主要的意象有3个:鸟鸣、月皎、及二者所衬托出来的静谧的春夜,作者以明写静、以动写静的手法是很明显的,在这里,“桂花”不是一个十分必要的意象,而从写春景的角度看,春桂也算不上典型事物,所以,王公实在没必要虚构一个毫无典型特征的春桂来为他的诗服务。
    《鸟鸣涧》是《皇甫岳云杂题五首》之一,《杂题五首》是组诗,每首写一处风景,写的都是实景,因此,第一种观点认为实有春桂,合乎逻辑。问题是,谁也拿不出春桂存在的证据,在古诗词里也找不出第二首写春桂的文字,凡写桂花都是秋桂,而且历代的研究者对于春桂的存在也都是出于上述的逻辑推理而得出的,谁也没有确指鸟鸣涧中确有春桂。于是,我不仅产生了一个近似荒唐的念头:也许是王公笔误吧,他把“桂华”写成了“桂花”。桂华因月中桂树的传说,而经常被人们有来代指月色,把“桂花落”理解为月光洒满春涧,于情与理都无不妥,也符合小诗所营造的意境。
    闲说归闲说,事实上只有王维先生拥有对此的最终解释权,遗憾的是,他没有留下关于此事的片言只字,似乎有意要留下一个千古的公案,让人们争论,去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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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0:39:16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雪舞梅香

        作业:  
     泪读红楼噎满喉
            2006/8/22
   (一)
    我是一个山里的孩子,上小学前的时光,一直是在姥姥家里度过的。
    小孩子在哪里长大,哪里就是温馨适宜的家;理所应当地,一直把姥姥视为世界上最亲的人了。直到有一天,我在一个箱子里翻到一本《红楼梦》的小人书(是戏曲剧照、单色影印版的那种),开始在幼小的心里对“姥姥”的角色产生了疑惑,并暗自神伤泪垂。
    由于我出生在“文革”与“破四旧”闹得轰轰烈烈的时候,成长中,身边几乎没有合适的读物。虽未上学的我,汉字倒也认识了一些,这本红楼,就成了我最心爱的宝贝。可是姥姥一再叮咛:这本书无论如何不能拿出门去,只能在家里偷偷地看,否则会被别人发现,要抓走游街示众的。正好家里有一个堆放粮缸和杂物的小里间,这儿就是我第一次研读红楼的“书房”了。靠着我仅有的一点文字墨水,怀着敬畏的心情,翻开了有如此“严重后果”的小人书。
    一遍遍看着画面,囫囵吞枣地理解着故事的情节,主要人物的关系也在姥姥的帮助下搞清了。但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林黛玉在姥姥家里,竟然姥姥最疼爱的不是她呢?为什么到宝玉娶亲的时候,姥姥竟然置黛玉而不顾呢?本来这和我的生活经验是冲突的;可是又不能或不敢问姥姥这些问题,只好每天坐在屋角发呆,想我的姥姥会不会也在某个重要时刻,抛弃我,不爱我呢?我是不是最后也和黛玉的结局一样悲惨呢?一想到这里,望着窗外那茫然的天空,我无助地,竟然不止一次地抽噎,流着眼泪,因为,我就是林黛玉!多少年过去后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好笑:一个小女孩,在她最幸福的时光里,却心怀愁绪,为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而感伤不已!
    后来,这本小书陪伴我回到了父母的家里,我要上学了。从此开始了我艰辛而忙碌的生活:我必须像大人一样,肩负起照看弟弟和妹妹的责任,并且还要做一部分家务劳动。幸运和自豪的是,我除了学习课本里的故事外,还有一本大家很难看到的奇书:我经常郑重地邀请最好的同学来到我家,请他们看《红楼梦》。
  
   (二)
    初中一年级的某一天,是我最幸运的日子。我随母亲到外村探望一个她的同学,也是旧时的好友。我已经不记得她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也不记得中午吃了些什么:因为我在那家的窗台上发现一本很厚的《红楼梦》小说本,虽然已经没有了封皮与前言,但已经远远地不同于我那本小人书了。我爬在炕头,一口气看了好几个章回,真是爱不释手啊!临走时,我一反平时的腼腆,执意要拿回家看。那个阿姨也没有办法,只得叮嘱:一定要还我书啊!
    回家后,我一头扎进了红楼,外边的世界倒像是一个梦了。在这里。我看到还有一个云腾雾罩的青埂峰,住着仙子说着玄机的太虚幻境;一跛一癞的僧与道,古怪奇异的通灵宝玉;更有纷纭而出的红楼主仆与社会瓜葛,不得不看了后边还要去翻前边、非很大力气才能搞清楚其关系。我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原来里面还有如此大的一个世界!
    有一天,我在小屋里又钻到红楼里了,妈妈布置任务的声音传来,我依例哼哼呀呀的答应着,身子却纹丝没动。妈妈又在喊了,依然应着了。又过一会,门好象被狂风骤雨撞开了,妈妈猛地扑到了我的面前,气急败坏地伸手抓了书,一边嚷着:“我叫你看!我叫你看!!”一边扯下了一沓书页,把多的那部分一下子扔到了院里,少的这部分用两只手狠劲地撕扯,然后把碎片摔到了地上,气呼呼地走出去了。
    我不能恨妈妈!生活的窘迫,劳动的艰辛,家庭里复杂的婆媳姑嫂关系,已经让妈妈没有更多的生存空间了,妈妈变得脾气急躁,甚至有时歇斯底里,这次实在也是我大意了!我不敢放声哭,只有含着眼泪,小心地拾起地上的碎片,又到院子里捡来那破皱的部分,一一地拼凑,想复原,但已经是无可救药了,只是大致地糊在一起,勉强也能叫书的一个东西。我伤心,我心痛,除了哭这第一本真正的红楼被毁,也在哭我违约还书的那份愧疚!
  
   (三)
    时光急驰到了一九八三年,我考上了县城的一个师范学校。知道了图书馆里有《红楼梦》后,我急不可待地借了一套。现在,我可以从容地坐在教室里、躺在寝室里看书了。我为《红楼梦》废寝忘食的代价是,学期末终于架上了这辈子再也摘不掉的眼镜。
    我知道了曹雪芹的前八十回与高鄂的后四十回之分;我注意到了人物背后的政治与社会的背景;我看到了一个贵族家庭的繁荣与覆灭;我感受到了和自己同一年龄层次的大观园里的卓越才情……在这里,我也摆脱了林黛玉的阴影。我勤奋朴实,正直上进,通情达理,人缘很好。我说我的气质像黛玉,同学们不承认,却一直认为我的行事风格里有薛宝钗的成分。
    当同时与两个冰雪聪明的女主人公擦肩而过后,我不得不开始思考着爱情的问题。我关注着红楼里的爱情,慨叹着裙钗们的情路悲喜,也唏嘘着她们那凄惨惨的结局。我知道了爱情里有叫“缘分”的东西;我知道婚姻里有 “门当户对” 的世俗;我坚信爱情中不可少的是志同道合,心心相印;我知道了爱情的旁边也有陷阱……于是,面对一些似乎的“缘分”,我的心不敢逾越坚固的城池,谨慎着,从不轻易触碰那扇大门……
  
   (四)
    三年后,我来到省城的大学读书。
    在过去了这些事后,我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红楼梦》。终于在一个书店,找到了一套古典文学四大名著的版本,字迹很小,排版紧凑,价格低廉,用省吃俭用的钱买了下来,圆了一个梦。后和同学们出去逛古迹时,又淘来两张表:“四大家族人物关系表”和“贾府主仆关系表”,对一些人物关系细节的理解起了很大的作用。
    出于对《红楼梦》的求知欲望,我很关注中文系里举办的讲座,只要沾“红”的边儿我一概要听,早早地拉了同学来到阶梯教室,总要占下最靠前的座位,聆听教授们的理论分析和研究心得。情感的投入和内心的激动,使我一次次摘下模糊了的眼镜,擦干后带上,继续激动着我的激动。
    因在课程里学到了心理学,我再读红楼的时候,开始关注人物的心理了,分析着每个主要人物的个性。抑郁质的黛玉,多愁善感;多血质的熙凤,八面玲珑;不露声色的宝钗,黏液质,行事稳;大大咧咧的是胆汁质的湘云: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确实是由细腻的心理刻画而丰满起来的,曹雪芹虽惜墨如金,却能传神。
    虽然莎翁有“性格决定命运”的理论,但红楼里的女子无论什么样子的个性,谁也决定不了自己最终的命运:弱者如黛玉、迎春早早地香消玉陨;女强人熙凤也是风卷残云尽;元春的富贵,只是一时的光景;探春的刻意奋争,也只能挣到远嫁的命运……在社会制度的没落声里,花一样艳丽、水一样清纯的女子,一个个逝去了,美丽为丑恶殉葬,“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正应了那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红楼悠悠,谁说世人还休?
    情痴,情痛,情伤,情尽!  
    在以后的岁月里,我除在课堂里用红楼人物做讲解的例证外,红楼书籍全部尘封在高处,不敢去动,怕惊醒我心底里最凄楚的梦。偶尔陪着电视剧,看两眼似曾相识的脸,掉上几滴伤心泪,然后埋头经营自己的心情。直到今年央视“百家讲坛”掀起红楼风暴,女儿也成了“红学”热,从书柜里又翻出《红楼梦》,跟我讨论不停时,我才明白,原来红楼之梦根植得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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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0:43:01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兵发柳城

        读  书  的  境  界
        我常常自言自语或是突然发笑。每于此时,母亲便肃容指出,责我为“痴儿”。于是,便向母亲自嘲为精神分裂。其实,母亲哪里知道,我其时的欢言笑语皆缘于我神游书中。
        因为热爱中华悠久厚实的传统文化而钟情读书;因为与古代文人贤者产生共鸣而卷不释手。那些精言妙语,逸情趣事使我常常流连向往,跨越时空,感受当时。
        爱读书不是一种时尚,而是一种境界。当你深刻了解了某个特定时代的人物后,你便会觉得其形象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千载之下也欲与其为友,而全无时空的间隔。明代雷起剑过唐伯虎墓,因见其残败而叹息曰:“是朋友之罪也,千载之下读唐伯虎文者皆其友也!”乃出资重修其墓,刻文以记之。由此上溯至百十年前,唐伯虎临终作诗曰:“一日兼作两日狂,已过三万六千场。他年新知如相问,只当漂流在异乡。”并大叫:“后人知我不在此!”而亡。由是观此二人,皆具大智慧,明了“千载之下、、、、、、皆其友也!”“后人知我、、、、、、也!”。于是古今之人产生共鸣,于是不同时代的人了无间隔!
        古人常言读书有“三上”之功。即:路上、厕上、床上。就是说:走路时观书,如厕时读典,睡前阅经。“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欲贤哲并行,古今如一,不亦乐乎。明朝朱元璋与其大臣陶安的一副联语生动形象的描叙了夏季床上读书之景:扇写江山,有一统乾坤在手;枕堆典籍,与许多圣贤并头。这是何等的境界!何等的乐趣!使人品味之余,怎能不由衷地热爱读书?
        我于童稚之时,在家中长辈的熏陶下就对读书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从崇拜博览群书的人到迷恋书中主人公再到尊敬著书的作者,这几个不同阶段的经历使我自然而然地就杂七杂八地接触了好些不同门类、思想的书籍。虽然由于生活所迫,未能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读书人,但读书的习惯仍然保持于日常生活中。一书在手,便与喧嚣尘世隔绝,便进入自己的修行境界。
        曾在一篇序文中看见这么一段话:“文人是清贫的,在这个时代中,坐得稳书斋的,又有几个?”
        于是,心中更为读书的那种境界而骄傲,更为“坐得稳书斋的人”而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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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0:45:08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清咖一杯

    特殊年代的书痴
                                               ??WG及WG后期我与书的情感历程
    小时侯最吸引我眼球、感觉最神秘的,就是父母床下的那口木箱。
    那时不知道部队大院别人家里如何,反正我家已经被父亲“一日生活军事化”了,每天晚上学习气氛是很浓厚的。吃完晚饭后,全家人总要围坐在方桌前,由父亲亲自打开我家的“红灯牌”电子管收音机,收听每晚8时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的“各地人民广播电台联播”节目。
    四方桌前,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各霸一方,各自拥有一把与方桌配套的木椅,薄海绵座垫,薄海绵KAO背。我因为还上幼儿园,正规坐椅自然与我无缘,只好搬个方凳或者马扎挤在父母之间(哥姐是决不会让我坐在他们中间的)。要么耍个赖皮,钻进妈妈怀里似懂非懂的看着大人大孩们专注的神情,耳朵灌满了收音机里发出的铿锵有力的声音。只要我不闹,一贯严肃的父亲最多瞪我一眼,但此时绝不会干涉我。
    收音机听完以后,母亲必定要督促哥姐每人朗读一课自己所学的课文和一篇《红小兵报》之类的“课外书”,这是我最最喜欢的环节。因为那时的课文和课外书绝大部分都是红小兵抓特务等诸如此类的事情,我可以不用求哥姐而“免费”听他们“讲”故事。故事“讲”完以后就是我最难受的时候,因为哥姐在做作业,父母各自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在看,没有人理我,我只有拿着木头手枪瞄瞄这个、瞄瞄那个,壮着胆子瞄瞄父亲,偶尔心中还会“砰”地开上一枪,声音是绝不敢出的。但有时父亲或母亲看到得意处,就会旁若无人的吟诵起来,看着他们如醉如痴的样子,我对他们手里那本厚厚的书就更加充满了好奇。
    留意之中,便趁家中无人时在湘妃竹的书架上瞎翻,间或抽出一本也学了父母的样子摇头晃脑,但是父母晚上所看的那种书怎么也找不到,心思就放在了那只锁着的大木箱子上了。
    总是个小孩子,夜晚大人大孩读书的时候不可能老是保持安静,这样,母亲就给我几本连环画以求让我安静几分钟。看画行,但是俺偏偏有个好追根究底的毛病,这张画跟下张画的故事连不上了就要问,问姐姐不理,问哥哥哥烦。最喜欢妈妈读书入迷的时候问妈妈,那样她就会指定哥哥或者姐姐给我念上几段,而哥姐虽然不敢不服从,也是草草念上几段就扔下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好在俺上幼儿园也有些认字的功底,加上他*的耐心指点,一本连环画居然也能够生吞活剥的自己看下来,然后就出去跟别的小朋友现学现卖,赢得一帮小孩“粉丝”,如此更加增长了俺自己看书的勇气和毅力。
    这样连滚带爬,到了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也认了五、六百字了。尤其是74年、75年的时候,那时候上小学四、五年级,全国兴办“向阳院”,是我看书的第一个高峰期。那时我一周同时拥有4个《借书证》:部队大院“向阳院”图书室、学校图书室、地方街道“向阳院”图书室,还有一个不看书同学的借书证也被我征用了。虽然那个时候的书比较单调,但是上海的基层图书室藏书还是蛮丰富的,现在还有印象的比如《大刀记》、《万山红遍》、《虹南作战史》、《大橹的故事》、《海螺渡》、《东海小哨兵》等等,甚至还找到了《欧阳海之歌》。那时的外国小说我只接触到高尔基的《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评《水浒》批宋江”的时候有经过删节的横文版《水浒传》。至于《金光大道》、《艳阳天》属于当时的热门书籍,则是每个图书室必备的。
   “四人帮”粉碎以后解禁了一大批书籍,我看书的第二个高峰也就在这个时期。当时我刚上中学,由于自己生长在部队大院,在上海那个地方普通话算是比较标准的,所以担任了学校广播站副站长。我们的站长,也就是我们广播员的辅导老师姓吴,家里藏书颇多,欧阳山的《一代风流(五卷)》:《三家巷》、《苦斗》、《柳暗花明》、《圣地》、《万年春》就是吴老师借给我的,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左”派文学之外的作品,当时看的心惊肉跳,那种心悸的感觉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时家里的那个大木箱子也对我开放了,四大古典名著当然有,但是我只被允许看了《水浒传》和《西游记》。现在想来应该是外国小说居多,其中对我开放的书以苏联作家为主,代表着五十年代年轻人的文学趋向,记忆中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铁流》、《静静的顿河》、《青年近卫军》、《好兵帅克》等等,还有一本书名很有趣,内容没看过,书名也只记得好象叫做“谁谁谁家的事业”。对了,还有《夏伯阳》。
    别看记得这些书名,真正看起来也就是囫囵吞枣,看个情节记个故事,因为那些书都是繁体字,有的还是竖排版,看起来很费劲,我只好重新回到幼儿园看连环画的时期,一本一本的生吞活剥。再加上家里的藏书有一多半是不让我看的,即使是同意看的书也只能在家里看,原本神秘的大木箱子早已对我失去了吸引力。
    这样,我看书的来源就基本上以借为主了,所以,家里有书的老师和同学就成了我进攻的对象。
    对付老师的招数就是求父母帮老师要军人服务社的各种票券,大多是毛线、的确良等等一些地方商店花色比较紧缺的日常商品(大的物件他们也知道我一个小孩子没有那个能耐)。那时候部队军人服务社的商品种类比地方上要齐全的多,价格也比地方便宜,某些商店要凭票的商品(当然不包括三大件)只要是部队大院里住的家属都有机会得到票券指标的。所以,家中藏书比较多的老师(信息大多是吴老师提供的)都比较喜欢我去借书,借过3、4本以后比较熟悉了,就会提出某某颜色的毛线(上海叫绒线)要几两几两,或者某某颜色的的确良要几尺几尺等,一般用过一次以后也就不再提起,我该借书还是继续借,又有哪个老师不喜欢爱书的学生呢?不过是那时的商品太匮乏了,所以,至今我对这些老师还是心存感激,是你们拓展了我的视野,为我展现出一片新的天地……
    对付同学的招数就小小菜了,惯用的招数就是话梅糖(5分钱3粒),不管男女同学,只要被我听到家里有我想看的书,首先一粒话梅糖递过去,答应以后又是两粒;等书拿到手再给三粒,这样我少吃一碗阳春面,就能够换来好几天看书的乐趣。但是我必须要在答应的时间内看完,否则就要再往里搭话梅糖,这种赔本的事情一般俺是不做滴。
    可以看的书多了,看书时间就成了首要问题。那时候我们上午三节课,下午两节课,作业也不多,放学回来聚集在一个同学家,或者在马路上几个同学找一个水泥台子就合的就写完了。可我正是爱玩的年龄,写完作业后一帮子小孩纷纷往家跑,把书包往门口一挂,然后不约而同的聚集在部队的大操场上。如果有解放军叔叔在训练,我们就先看一会,然后再整队模仿;如果操场上没有人,那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几个大孩子领着各自的喽罗兵回家把自己做的竹刀木枪搬出来,按照好人用旧枪、坏蛋用好枪的规则分发下去。这样的打仗游戏我又怎能不参加呢?
    白天放学疯玩,晚上10点熄灯,加上每天晚上半个小时收听新闻的时间,饭后一个半小时看书的时间远远不够用,这样的话就只能利用熄灯以后的时间了。照明问题不难解决,我有一把用“贪污”的零用钱买来的装两节一号电池的手电筒,为难的是手电里的灯泡和电池,那都是易耗物品,我用的又频繁,都*买的话我这样的小穷产阶级可负担不起。这时,父亲查岗用的手电就成为我猎取的目标。记得那是一把能装5节一号电池的长把手电,黑夜里摁亮以后一道光柱射向夜空,跟探照灯似的,那电池可是部队配发的。所以我就留心收集用过的废电池,一般是用三节废电池在父亲的手电里换下三节好电池,这样父亲要查上两次岗才换电池,每次轮到的间隔是4天,不至于当场发现我的小小伎俩。而我有了这三节电池加上原来积存的就能够看几个晚上的书,但是也有失策的时候,不是被父亲发现丢电池的,而是我蒙在被窝里看书时架不住困乏,经常是手电不关书也没藏就那样睡着了,被母亲抓住过无数次,母亲总是把书没收,等我老实几天后再还给我,但是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现在想来父亲不会不知道我那点破花招,不稀罕搭理我这小破孩罢了。
    这个阶段所看的书很杂,有些是看,有些是读,有些翻翻感觉没意思又拿回去换,还有原来提到的那几个图书室,因为老去混熟了,也就成为我放学后经常流连的地方。
   那时候最喜欢看的当然是《解放军文艺》。但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时接触到的和“样板戏”不一样的“样板戏”故事,《林海雪原》、《自有后来人》的剧照连环画、《红色娘子军》的剧照连环画等等,眼见的实实在在就在眼前的不一样的故事和人物,心中忐忑,就象自己犯了罪一样,可是又忍不住继续往下看。
    1978年,父亲离休要回河北老家,只好随父母离开上海回到河北,因为要考重点高中,而且周围环境也不允许,所以这样大规模的看书就只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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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0:46:39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花间留晚照

    闲情偶寄之一
    痴书??作者:花间留晚照

    此生最爱书。
    爱书自然离不得书店。在书店,闲时可能流连一天,忙时也要走马观花,似乎不这样,就不解心中爱书情缘。一个周六,沉溺于青年图书超市的读书吧,蜷在一个角落里与徐志摩"交谈"了整整一天。不远处靠墙的地方有几架秋千,时近中午,一个女孩荡在秋千上边读书边吃泡面。静静的书室中弥散开尘世的烟火气,让人很不受用。可是终抵不住徐志摩的万般魅力,一天时光竟在恍然中倏忽过去。
    广场附近有个弘德书店,店主夫妇皆敦厚谦和之人。这里的书价也极平实,多为3折,至多不过4.5折,且为正版。于是常去,去得多了,也便熟悉。转其他书店,不过是独居一隅,静坐品读,往往不肯花大价钱买书回来。有时看好一本书,去到弘德书店,请他们代为购进,也总能给我折扣到最低。
    每到周末,必至书店,空归时甚少。收获一两本、三五本,日积月累的,三个落地书橱渐渐空间逼仄,显得小且少,,只好将书随处陈放。一爿大铁床,比寻常的尺寸要大,除了两只毛茸茸的玩具,便是横七竖八的书。合着的,翻开的,陈放半床。喜极樊樊山《望江南》中的句子“花覆书床偎瘦鹤”,不自觉中,向往那精怪瘦鹤,安卧在满床书香中。爱书人与爱花人没有什么不同,书的曼妙或许更甚过花香。
    淘书之乐为一般所不能比。五一去石家庄,与同学一道逛图书市场。在那四层楼的图书大厦中,乐此不疲地选了许多,之后却不得不一一舍弃??太重了,我带不动它们。遗憾,却有着难以忘怀的欢娱。偶尔去光华路上的旧货市场。瓷器钱币的等形形色色的旧物中,夹杂着不多的书摊。书摊卖旧书也卖新书,真正的淘书人目光只在陈旧的书页间停留。在那些堆放凌乱的书籍中翻翻拣拣,需要的是耐心。翻来翻去,或许没有中意的,那么就拍拍手上的尘土,奔下一个摊子去。惊喜也往往就在这翻拣中出现,一本好书,一册美图,即使蒙尘,也会闪烁出熠熠的光来。一日在旧书摊上淘得黄肃秋选编的《唐人绝句选》,中华书局1982年版本,定价0.80元,硬是被摊主咬定10元价格,因为内中选诗皆为所爱,而且书的品相又极佳,于是也同样咬咬牙,花了十几倍于原价的价钱将它揽入囊中。每每翻阅,心中总有窃喜:20多年过去,时间除了带给它陈年的气息和黯淡的色彩外,竟没有丝毫的破损与污秽,它如此完好地为我所有,不是我的幸运是什么?
    书的际遇也如同人。那本书脊破烂的《李白诗选讲》,扉页上还赫然有着鲜红的椭圆印章“范伟收藏”,它从前一定被那个人宝贝似的呵护着的,可是不知怎样的变故,让它离开主人,流落到尘埃寂寂的旧书摊,又展转流落到我的窗台上。春日迟迟,光影慵懒,这本泛黄的书,同时也依稀泛出旧日影象,让它的两个主人在字里行间不经意地晤面。把玩旧书,有时会做更多奇想,想它从前的主人,它浪迹的故事。读旧书的乐趣,在书内,也在书外。
    书中远山溪流,人情风物,脚步与眼光都不能到达的地方,心能在向往中轻松畅游。因为读书,喜欢了许多人,许多地方,许多物事,喜欢了自然和生活。刚刚读罢车前子的《品园》,其中极尽细腻地描写了苏州园林的温婉,有时似工笔白描,有时是粉墨水彩,让人沉醉得情不能自已。而其中一些看似信手的句子,却充满了雨打落花一样沉重的哲理。“恩爱,就是世俗。就是一道过世俗的日子。”“没有英雄的时代,是荒凉的,那么就寻找诗人;没有诗人的时代,是寂寞的,那么就寻找狂人;没有狂人的时代,是可怜的,那么就寻找鸟人;毕竟,鸟人还梦到过翅膀。”徜徉于留园拙政园纤柔的媚气中,感慨之间,忍俊不禁。好书就是这样,让人浸在里面悲悲喜喜,久久不肯出来.
    有一耄耋老友,去岁赠我《山水中国》,他在扉页上给我的题字竟称我做“兄”,哑然失笑间,也深谙老人对这忘年之交的珍重。我无法想象那双布满斑纹的手如何颤抖着书写,更无法想象他书写时的心情。掩卷之余,心中常有悚然,惊惧时光的老去。四顾茫然无情绪,阶前日影转西东,这也是读书之外的落寞闲情。
    读书有一怪癖??读必在床。卧读。陆放翁有句子云“空床卧听风吹雨”,我是空床乐读诗与经。每个有闲的日子,便在床上度过,以书为伴,也为书做伴。人生不总是适意,如果能沉下心来,漫游在古今中外圣人俗人的心灵中,面对波澜壮阔的大气象,一己的悲欢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人落尘埃,何妨有迹;心期物外,自然无求。去年写过一篇文字《枕上看潮头》,内中力阐枕上读书之乐,那乐也许不为其他读书人所认同,不过,它是我的,喜欢,就陶然。
    读书是一个人的事。孔老夫子说“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却一直以为那是读书的外延或者后续,而不是读书本身。邀约众友,可清谈,可把盏,喧哗间,心思浮动,神游寰宇,那种情态最难读书。读书需要入境。清心,正意,不可旁骛,与儒家八目中要求的差不多。至于古代风流骚客讲究的“红袖添香夜读书”,总以为是含着些文人的矫情。
    没有时下流行的钻戒珠宝。不是不爱,世俗女子焉能不羡珠光宝气环佩叮当,只是觉得有限的银两与其买项链戒指耳环,不若换了书更让我心仪。人生求的就是快慰,而快慰是心理的过程,并不在形式上。那么,我还是愿意忠实于自我感受。
    因为我的爱书,便推及他人,所以不向人借书,也不借书予人,表现得极为悭吝。喜欢的,买回来,慢慢品味,牢牢地守着,拥有。前日,家中一晚辈向我借读《红楼梦》,不忍回绝,只好买了一套送他。
    这个周六,在书店泡了一个下午.归来时抱回一套三毛全集,计19本.大部分文字少时读过,也有零散的藏书.几次去书店,总看它在架子的最上一排,整整齐齐,每次都忍不住停下来张望它,从1细数到19.每次都是掂量掂量自己的钱包,然后决绝地转过头去.这次却发现其中少了第三和第六册,于是再沉不住,得知还有完整的一套,毫不犹豫地买下。静静地凝视它们,心空空地,一时无乐无忧.通宵达旦地重读,已不是20年前的心境.不过,20年前的日子却被三毛的这些文字牵回到我的眼前我的心间了.在这些字句间细数光阴,倾听时光汩汩流淌,我清楚地看到岁月如何老去。
    看着满橱的书,我对儿子说,我百年之后,这些书千万要留着。你不喜欢读,留给我的孙子或者你的孙子读。说罢,他笑,我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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