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七）

任中恒

   嘎达甸子小米形成一种热闹非凡的现象。而最初的导演当然是谷大宝，而近几年拯救嘎达甸子谷子退化现象的汪再晨自然功不可没。可是，汪再晨属于学习型研究人才，他木纳、执着不善交际。每天抱着那本《粟科谷糜育种杂交研究》，心无旁骛的读着，记着笔记。每天白天除了去种子田里，适时给与雌蕊雄蕊传花授粉。大冬天的把自己孤独的守在种子堆里去筛选比对，好像社会上的其他事都与他无关。

   商家排队等待嘎达甸甘井子小米的实际状况，透漏出嘎达甸子甘井小米隐含着重大的商机。而在哪商品意识极为淡漠的年代，小米是不能随意交易的，汪再晨对如此的小米现象却视而不见，这种商机却被敏感的谷大宝严格地掌控着。
   汪再晨自五年前自荐担任农业技术员后，逐步解决了黒穗病，谷苃多嘎达甸子谷子严重退化的难题，已经培育出的新一代小米产品不仅继承了嘎达甸子小米的诸多优点，而从理化指标上超出原来小米的口味和营养成分。大队发现汪再晨是个人才，被逐步重视起来，确认了汪再晨对本地谷子改良有重大贡献，谷大宝认为汪再晨为人老实，文化功底很好。一方面给他一块土地进行谷子、糜子、穄子杂交实验，一方面给他一定的工作权利，让汪再晨担任甘井子生产队副队长、大队谷子生产总技术员。
   可是，世上的事并非一切逐人所愿愿，都说人算不如天算，可在甘井屯这里确是天算不如人算。
1969年中苏关系交恶，秋季国家粮食供求趋紧。省、地各级政府都派出征粮工作队，进驻个生产队，那年工作队在乡下切实征了过头粮，使一些人对征粮政策表示不满，而汪再晨不仅在言辞上表示不满，在行动上也公开抵制工作队。
   在一次谷大宝进城开会的时候，因为汪再晨懵懵懂懂的而造成的一次严重违反征了国家粮食征购政策事件，当作“破坏国家征购粮政策”的坏分子被抓了起来，汪再晨在粮食分配中，想到的是社员的口粮应该分足、分好，关系单位应该保证数量。待他分完之后，应缴纳的征购“皇粮”一斤也没有上交。汪再晨分粮的过程被省政府征粮工作队看在眼里，工作队长找他谈话时他还振振有词，顶撞羞辱领导。被抓了个现行，准备羁押入狱。判罪服刑。最后还是谷大宝的积极努力完成公粮任务，又靠熟人多的面子，透过上下游说，总算给与汪再晨免责处分。
    之后，谷大宝以自己的影响力，又在在公社农业技术推广站为汪再晨谋了个技术员角色。，汪再晨调走了，他一走时常很多人都在念叨他。而他离开了这个下乡五年的青年点和颇有贡献的生产队，没有与任何人打个招呼，就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回来，也没有回头再看一看那块给他带来人生价值的试验田，还有那令他失措留下的优良种子，好像汪再晨伤透了心，连回头的意识都不没有。
    屯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的说，汪再晨这个人自尊心太强了，在哪中极左的年代里，受到那样一点点的挫折就一蹶不振了，那么一个那不是错误的错误，就羞于与甘井子广大社员和贫下中农再见面了，说汪再晨人情淡薄的人还说，咱们对他来说也许不算啥，可那些吃住一起同车而来的知青们他连个照面都没有就独自的走了，太不近人情了。在外人看来汪再晨甚至连对他亲如兄弟的谷大宝一句谢谢都不讲，就再也不着面了，真不可教也！汪再晨你尽管是个优秀人才，可你不能不讲人与人之间的情义，更不能忘了谁是你的“伯乐”。屯子里对汪再晨毁誉之声参半，可是惋惜的声音更多。
   也有人猜测说，汪再晨的出走，这里面也许隐含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是个人野心方面的权力之争，就是经济分配不均造成的对立。人心叵测，一山难容二虎啊。
   其实，汪再晨这样一个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天还重的人来说，他走或许是一种无奈。

清茶

问好任老师！向您的创作态度致敬！一集可以再延长点儿。汪的走，从一个角度说，也是人性骨子里的劣根性吧。

龙抬头

汪犯得毛病：只知埋头拉车，不知抬头看路。老人家经常批评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