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十三(杀人名医.风云首席坏蛋)专辑

汀芷幽兰

第三章，校与家    笑笑有一天从放学回姥姥家，看见所有人都在阴沉沉得哭。姥爷抹着眼泪告诉她，大姨没了，笑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前天，小贩来院子里卖酒酿的时候，她还不依不饶得央求着大姨给她买酒酿。那个每次笑笑在幼儿园里哭，赶过来搂着她的大姨。转眼忽然没了。疼她的人又少了一个。笑笑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终于汇聚成潮水般，不可收拾。她把头埋在姥爷的怀里。三天后，大姨家上小学五年级的表哥，领着大姨父来到姥爷家，这也是笑笑有记忆以来最后见过这个男人，最后一次称呼他大姨父，这个男人跪在姥爷的面前，一声不吭，姥爷也一声不吭，后来姥爷说，“你别跪着了，人都去了，你跪着也没用，”然后走进了里屋，笑笑问妈妈，大姨怎么死的，妈妈抹着泪说“外面跪着的那个人有了别的女人，你大姨关上窗户，开了煤气。。。。。。”笑笑忽然很害怕，她莫名的，自觉不自觉地把外面的那个该叫姨父的男人和家里该叫爸爸的男人联系到了一起, 于是她紧紧搂着丽使劲得哭。丽也紧紧搂着她，说” 宝贝，我是不会抛下你的。” 依稀记得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学校喷泉池水结了层厚厚的冰，冰上再落了薄薄的霜雪，风吹过，冒着白烟，银装素裹的大地顿时仿佛透露着妖气，那一年笑笑不仅入了少先队，还做了中队长，笑笑从姥姥家搬回了自己家。应该是最后一天陪隔壁的女孩走完短短的五分钟了，这天的路上，女孩没有重复锅巴，锅巴的广告词，而是拉紧了笑笑的手说，“我听我妈说，你爸爸不是你的亲生爸爸，你妈妈是生下你之后才认识的他。他们说你是拖油瓶，就是这么来的。你以后要搬回去住了，后爸后妈都是不疼带来的孩子的。“笑笑先是想起了姐姐的话，”我爸爸不是你爸爸，你妈妈也不是我们的妈妈，“然后，她想起了姨给她说的童话故事，白雪公主和后妈，她往白雪覆盖的池子望了一眼。与自然的境况相反的是，笑笑在炉火温暖的家中总是觉得冷冰冰，她似乎更喜欢放学不回家，站在池边发呆，看着池水中和自己呵出来的白气混合，飘向天空，变淡，然后消失，仿佛她自己也随着飘散在空气中消失了。学校寒假前组织学生去看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里面有一句台词－－他们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笑笑记得很清楚，丽听到就搂着笑笑哭乐，泪水滑落，从妈妈美丽的脸，湿了笑笑的长发。笑笑心一酸，陪妈妈一起落泪。    转眼开学了，一天，老师领来一个插班生，老师说，“笑笑，你是中队长，他就坐在你边上，你要帮助他尽快熟悉班级的环境。”男孩坐下后冲笑笑一乐，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比起那些还在换牙的同学要好看得多。笑笑指了指桌子中间的三八线说“别过界。”或许是从母亲身上遗传的善良感，或许是自己的同病相怜，笑笑在这个新来的同学身上觉察出他的孤独，笑笑开始和这个新生无所不谈。甚至于自己的苦闷，和对家里母亲那个丈夫的憎恨，男孩子也同样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保护女性的天性，虽然他什么也做不了，不过在精神上让笑笑找到了一种寄托，似乎总也谈不够，放了学不回家，躲在学校操场的沙堆前继续聊。   笑笑从没有在除了妈妈和姥姥家的人面前哭过，她总是甜甜的笑的，但是有一次，她说着说着，在男孩子面前流泪了。她还记得，那个男孩子掏出了自己干净的手绢递给她。那天夜里，笑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学校春游，她却和那个男孩子一起掉进了山崖，只有他们两个人，男孩子背着她，爬过山，淌过河，回到了有人迹的地方。笑笑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的睡了。   笑笑对男孩有意无意的过界不再寸土必争了，男孩似乎总有一些让笑笑开心的笑玩意儿，泡泡糖，橡皮小猫什么的。不久，老师给他们换了个座位，因为班上似乎有一些流言蜚语。笑笑后来想着的时候不禁莞尔，屁大的孩子，知道什么是早恋。不过当时确实有不知是谁问过男孩，有没有喜欢的人，男孩羞红了脸，说，有，不过我不告诉你是谁，我只告诉你她的名字多少划。笑笑拿自己的名字悄悄算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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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章   撒旦的七个头颅并结局春天的暖流是脆弱的，冬天毕竟没有过去。从笑笑搬回家开始，这个该叫爸爸的男人的人格分裂和变态达到了极致。我之前就说过，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人一个丑恶变态的心灵之后，同时也给了他极为美妙的表演天赋。天堂，地狱，人间。上帝确实给了我们一个对人的生存状态和道德前景的丰富的联想空间。撒旦的原身是有七个头的火龙，那“七宗罪“分开来讲，每条都不能算是死罪，但它们的确仿佛镶嵌在人性中那样，挥脱不去，即如上帝与撒旦的博弈，胜只是败的另一面。我并不想对玄学的神秘和困惑做过多的解释。我想表达的重点是请你们想象，一个将人类所有丑陋恶习据结在一身的怪物应该是个怎样的形状。 丽和家属院的同事在院子里说话，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将丽托回家，＂呸＂一下吐在家里干净的地板上，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背地偷汉子的荡妇”男人的吐沫星子喷在丽美丽的脸上。丽说，你别闹了，他不依不饶，大吼到＂不要脸＂，丽的脸色很难看，“你说谁呢？” 他一蹦三尺高继续怒吼，声音快震塌了整栋楼，丽不再理他，他就开始用头望丽的身上撞。丽顺势想躲开，他顺手推开丽，向墙上撞去。却也真的用力，磕破了皮，留在雪白的墙上一道抹不去的红印子。他开始撕破了脸皮的拿笑笑出气，还是个八岁的小姑娘，被他掐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他嘴里嘟囔着，你妈偷人，你这个小杂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疑神疑鬼的人最终还是走上婚外恋的路，那个女人高大，略胖，她给他煲过一锅排骨汤的那个晚上她留了下来。。。。。。   丽的工作条件慢慢好起来，家庭条件也渐渐好了起来，家里开始添加很多家居，其中一件拱形的立柜变成了他借题发挥的工具，他跪在立柜前哭着说＂笑笑他妈啊，我好可怜啊，这是我给你立的墓碑啊。＂  墙壁上有盏壁灯，开关是从床下穿上来的，因此开关的电线非常长，他和丽又一次吵架了，用电线绕着脖子威胁丽，点Ｓ我，你就是杀人犯。墙上有几只深深的鞋印，是吵架时候留下的。他寻Ｓ觅活地躺在床上，穿着鞋子的脚不停在墙上踹。笑笑总是哭，护在妈妈的面前，妈妈怕伤着孩子，抱了孩子哭。这个家里再没有了宁日。说道这里，我不忍心对面的笑笑接着说下去了。这样的地狱，即使听到也会做噩梦，更何况亲身经历的姑娘。  我已经用我的健康发誓，笑笑的亲身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那么我现在要用全世界人的生命去诅咒，这个丧心病狂的禽兽该下地狱。他彻彻底底就是个魔鬼。  这个故事没有结局，因为我想，屏幕那一端的笑笑已经泣不成声，无力再将这个故事的结局叙述完全。我只知道，丽最终和那个男人离婚，但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不过故事是需要有一个结局的，这对于读者，对于我自己都是一个交待，而我的内心希望笑笑有一个喜剧的结局。于是，以下的内容纯属我的凭空捏造。笑笑后来认识了一个男孩，他们在一次旅游中认识，却又同时陷进了一个无边的深谷，男孩背着笑笑穿过山林，淌过河流，终于回到了人间，哦，不是人间，是天堂，笑笑伏在男孩的背上，甜甜得睡着了。正如她多年前梦到的一样，  当然这也不过是我的一个梦，而人间的天堂却到底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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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雯检起彬被单下那三五双看不出白色儿的白袜子，连同被单一起丢进洗衣桶。一边说，“我不知道你最后是会懒死，还是脏死。”她拢了拢稍微散乱了点儿的头发，看着彬拿着扫帚在屋子里东划拉一下，西划拉一下，弄得灰尘四扬。终于忍不住夺过扫帚，说“我看你多半最后还是笨死的，去买点东西回来吃，我来弄吧。”  在彬出门的身后，雯嘀咕着，我不知看中了你什么。真是前世欠了你的。她麻利的收拾完屋子，泡上咖啡，靠在沙发上，不禁回忆起与彬相识相恋的点点滴滴。这个男人聪明，风趣，在她的朋友面前，总是让她有得意洋洋的虚荣感，想起了过去的片断，雯的嘴角浮现出女人慵懒而舒服的微笑，就像这个柔软暖和的沙发给人的感觉。她忽然又有些神经质的不安，今天是她的生日，可是彬的举动上看，似乎早把这件事忘了，他似乎随便到太不注重这份感情了，太不关心她了。   彬三十分钟后拎着大桶的肯德基套餐出现在门口，嘴里还塞着一块鸡翅，他似乎没有发觉女朋友那一丝幽怨的情绪，抹着油亮亮的嘴兴奋得满嘴胡说“天若是再热一点儿，满大街的女孩子都穿者吊带衫，短裙子，那敢情好，瞅瞅现在才几月？都有人穿露脐衫了，害我看入了迷，差点撞倒玻璃，也怪肯德基的人，没事干嘛吧玻璃擦得锃亮。”平日里这样的调侃，雯总要很吃醋的假装伸手去打彬，或者噘着小嘴赌气半天不搭理他。待到他百般作揖告饶，甜言蜜语的哄骗，才用白眼翻他一下。可是今天却恹恹得，提不起精神。   雯觉得没什么胃口，把自己的半份推给彬，一言不发得看着他吃。这个男人到底不笨，看出了气氛中的不协，夸张得把三个鸡块连同手指塞进嘴里砸吮，雯看得出他是在努力博自己一笑。彬这两天确实是累了，为了赶论文，他白天黑夜的忙，或许他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也情有可原。雯这样宽慰自己，然后对彬的夸张地吃相报以一个惯用的白眼，扑哧一笑说，“我终于知道，你不会是懒死的，不会是脏死的，最后一定是撑死的。”   雯在包包里揣了两张晚上的电影票，大华剧院，就在她家楼下，她本打算吃过饭和彬一起去看的，而且她支走了家人，甚至看完电影还可以在二人世界里温存温存。可是彬却一头扎进书堆里，早把她抛在脑后，吃过饭的碗筷也是她收拾得。雯觉得委屈，却也心疼这个累得半死的男人，不愿打扰他，轻轻带上门，往自己的家走去。   回到家，她打算把电影票随便送给某个邻居。这天过得真无聊，她想。于是她打开包包。包包里没有电影票，却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里面是一个漂亮的水晶项链和一张纸条，“生日快乐，亲爱的。”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他打来的。   雯冲着电话嚷嚷得第一句就是“我想马上见到你，”   “嗯，好，你打开门就可以见到了。”   他一脸坏笑得把电影票在手里扬着，她却不顾一切得扑在他的怀中，像个受伤的小羊羔。她觉得世界，空气，都环绕在他的男性气息的臂弯中，再没有别的东西。   他在她耳边轻轻得说。“其实，最终我是坏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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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花人 老刘五十五岁退休后，就去花鸟市场摆了个摊子卖花，他不图钱，也不缺钱。老刘年轻时候受过苦，也风光过，他吃过糠也扛过枪，后来转业，他也当过领导，经过商。现在，他是六十多岁的老头乐，成天乐呵呵的。老刘的儿子女儿要么在国外，要么在别的城市，老伴前年心脏病去世了，现在的老刘，唯一的爱好，就是那些花花草草，那都是他的孩子，有灵性的。   有人看他老乐呵呵的，就问“老刘啊，你一个人不孤单么？要不再给你介绍个老伴？”老刘笑笑，“我儿子闺女也这么问我，我说不用，我有这些花呢。”   老刘不靠这些花花草草糊口，但他的生意总也不错，别人红火的时候，他生意不温不火的，别人清淡的时候，他还是不温不火。其他卖花的看着眼馋，跑来向他取经，都问“刘师傅，您怎么生意总是不错，有什么秘诀也传授传授。”老刘笑道，“以前在商海里滚爬出来的生意经，好比这卖花，既要通晓花性，也要通晓人性。”别人就笑笑，“您说的玄糊糊的，没您哪阅历，我们可学不来。”   老刘卖花的时候，也喜欢找人攀谈，他似乎特有学问，天上的事情知道一半，地下的他全知道。下岗职工的艰难，孩子上学就业，住房紧张，交通拥挤，天南海北的，只要打开了话匣子，他就能说上老一段儿，但是，你绝对不会觉得他罗嗦，因为他每一句话，都能说到你的心坎坎上。正如吃了人参果，一百零八个毛孔，没有一个不顺畅。所以有人老爱买他的花，又介绍给要买花的亲戚朋友，所以，老刘的生意就不比常人。   老刘卖花看人，他把他的花当成女儿，卖出去的花就是嫁出去的闺女，所以不是有缘人，他是断不肯卖的。什么人能养活什么花，什么人喜爱什么花，和你说三句话，他就能把你捉摸透了。   有一次，我们家邻居张大哥单位分房，张大哥四十了，全家老少五口还挤在他父亲的那套屋子下。前两次单位分房，他让了，第一次是有位同事的妻子刚刚怀孕，再一次，是个比他条件还差的。为这事，他老婆没少埋怨他。这天，他问我“你老爱养花了，给我讲讲，送人花送什么好？”我问怎么回事，他说“单位又要分房了，我打听道，我们单位书记平时也爱养个花，弄个草什么的，你知道，我这方面是外行。”   我于是陪着他去了花鸟市场，去了老刘的摊子。我老来逛，老刘对我面熟，客气地和我打招呼，“来看看？”“啊，我领朋友来买盆花。”老刘打量打量张大哥，说“不是自己养吧，送人的吧。啥个情况和我说说，我帮你拿主意。”我于是一五一十的八张大哥的情况给他说了，还特意提到张大哥的困难，和他两次让房。张大哥一旁捅我，“说这些干啥，怪丢人的。”老刘瞅着他就乐，“老弟也不小了，怎么和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既然送领导，那拿那盆君子兰吧。兰花，君子也，君子兰，更是君子中的君子。”   张大哥欢天喜地得抱着花回去了，我留下来继续和老刘唠嗑，我问他，”您怎么把您最喜欢的那盆君子兰给了张大哥，那天我缠了您半天，您愣说我没缘。“   老刘笑笑，“我常说花是我的儿女，不过是个比方，真有了你那位朋友那样的好人，又有了这等的急事，花也就只是一盆花了。”我问“刘大爷，您怎么就成天这么乐天呢”边上买金鱼的大妈就插嘴道。“你不知道，这老头坏的时候，能滴出水来。上次有个黄毛，牛仔裤上还破了好几个洞。来了就拨弄拨弄这个，拨弄拨弄那个，老刘就有些不高兴了，他又问老刘，‘随便给我盆花，老头，要花开得好看的，又容易养活的，我要送女朋友。’老刘重复着‘花开得好看，又容易养活，’就这盆吧。小家伙伸手接，那眼睛却老往周围大闺女身上屁股上看。忽然哎呦，一蹦三尺高，你当怎么回事？给了他盆仙人球。” 我乐了，可不是吗，花开得好看，又容易养活。去年年底的时候，花鸟市场拆迁了。听说搬家到城市的另一端。我不禁为以花为乐，以花为生活的老刘担心，前两天，在公园里我又遇见老刘了，还是精神仆仆，满脸笑意的，我问他，“您不摆弄花了么？”他说，“还养，可是不卖了，这会子又迷上了下象棋，每天都来杀两盘。哪里不是一样的活法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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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贼》李小龙和武打明星李小龙同名，小时候，他就长得高高大大，初中那会儿，武侠片火爆，武术学校，空手道培训班如雨后春笋般哗啦一下跟着热乎起来，李小龙死缠烂打央求着父母要去学，后来真的拜在太极某个分支的掌门门下。这一学，就是四年，到他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他师傅是有真功夫的，除了太极，还练铁砂掌。入门那天，师傅就告诉他“习武之人，首先是强身健体，然后要除暴安良，决不许欺负人。”然后，他时常做梦都想着除暴安良，英雄救美。高三那会子还真让他碰上了，有个小痞子缠上了他们班的燕子，虽不敢动手动脚，却时常纠集了几个人，哄在校门口等燕子。他一听火就往上撞，隔天，约在浮桥公园的树林里，他一个对六个，那六个，个个鼻青脸肿的，为首的家伙还差点伤了下面的根。于是他的名气就传开了，附近学校的痞子再没敢上他们学校生事的。燕子和一众女生对他青眼有加，他美滋滋的，终于尝到了武术的甜头，练得更勤了。刚到大学，没几天，因为城教学院的几个家伙在球场上滋事，被他揍了一顿，于是他又成了学院，乃至整个学校的名人。这回，他更是春风得意，不可收拾。和女生来月经一样，李小龙每个月总有几天觉得血气翻腾，混身有使不完的劲，他满世界噱磨，总想找个由头发泄发泄，挥一挥他久不使用的拳头，可惜师傅的告诫他是不敢不听的，只能除暴安良，不许欺负人。然而朗朗乾坤的校园里，哪里有那么多的暴让他除，哪里有那么多的良待他安呢？隔壁宿舍的小李，是他的同乡，个子小，人长得瘦。平日里老实巴交。所以常被呼来喝去的。小龙总算找到逞强耍帅的由头了，有天他请隔壁宿舍的五个去南门的小饭馆喝酒，酒过三巡，他拍着小李的肩膀说，“小李是我老乡，又和我同姓，那就是我的兄弟，各位多多关照他，我感激不尽。”然后哗啦吹下一瓶啤酒。那敢情，就像拍蛊惑仔电影。看得众人面面相觑。此后没人再敢对小李呼来喝去的，都知道小李是小龙的小弟。只是女生们也不待见小李，各种班上活动提名也从来没小李什么事，因为小弟毕竟是小弟，托庇于人的。转眼放假回家，四五个同路的女生约了小龙一趟车，噢，还带上了小李。那趟车上挺挤，有两个民工霸占了他们预定的座位就是不让，小龙只轻轻在他们的胳膊上一捏，没发一声，那俩家伙立马灰溜溜的走了，女生说，“多亏了和你一趟车。”车上，小龙和女生们天南地北的聊着正起劲，一个四十多岁的家伙，忽然蹲在地上，翻对面熟睡乘客的口袋。小龙很好奇，看似贼吧，又不像，翻了有半分钟了，有那么笨的贼么？他把头低下去，看那家伙到底干嘛？那人站起身，对小龙边上的乘客说，“你让让，”然后吧叽一屁股坐在小龙身边，小龙这回瞅清楚了，那人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眉毛淡得几乎看不见。那人拍拍小李龙的肩膀，凑在小龙耳边说“兄弟，好好泡你的妞，坐你的车，别的事少管，想不想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小龙愣了零点零一秒，立刻青筋暴露，就想动手，忽然他练武的天性觉察，周围有六个大汉向这里围了过来。他有些懵，这几个并非善类，可不比学校的小痞子，小流氓，闹不好真动刀子。他的脸通红，把头转向车窗外，眼不见不烦。壮汉接着摸对面人的口袋，小李忽然大叫：“有小偷，抓贼啊。”车厢里炸开了锅，人们纷纷捂紧了自己的腰包，睡觉的继续装睡，大人捂住要哭闹孩子的嘴巴。那六个人围了过来，小龙想:要坏事儿，真他妈不该带上小李。眼看形势紧张，马上就出乱子了，小李也吓傻了，没再叫唤，却回头望车厢的顶头望，盼望着来个乘警，或者除暴安良的孙悟空也好。可是愣是没一个人影。说时迟，那时快，呼啦一下。七个贼爬下了，原来车上有反扒大队的便衣，早盯上那几个贼了。下学期刚开学，校长当众念了警察给小李的表扬信，很快又批准他入了党，都没小龙什么事儿。小龙现在再也不吹嘘自己的武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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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   著名画家傅抱石先生在一幅作品前驻留了三四秒，回头对张老说了句“妙啊。”张老说，“若是我，此处必添一嶙峋怪石，稳稳托住左上角的空白，鸟瞰全篇。虽有气势，却不及这个茅庐,"弊庐隔尘喧，惟先养恬素”的一番境界啊。“    为了这句夸赞，张天放决定此生以画为事业，而且他也是真的这么做了。没有画桌，他找来一块门板，搭在两个矮桌之间，没有钱买宣纸，他就先用毛边纸练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直到他结婚，生孩子，调进了画院。    和妻子的认识，也是因为画，他去附近的山里写生，背着干粮水壶，挎着黄帆布背包，桂树丛生兮山之幽，偃蹇连蜷兮枝相缭，他陶醉在美景之中，忽然有人说”画得真好看，那个画中的女子是我么？“他回头，看见一个清秀的姑娘，他的画里不自觉地勾勒出同一个人。“你喜欢就送给你吧。”然后他们聊开了，聊他的理想，她的理想，以及理想中的共通，后来这个女子就成了他的夫人。    婚后不久有了儿子，儿子挺用功，妻子总那么贤惠，他坚持着自己的画，妻和子总是以欣赏和鼓励的目光看着他画。他觉得很美满。    儿子升高中那会儿，离市一中的分数线差两分，有人给他们夫妇出主意，给校长送礼吧，可是面对差一分两万的市价，他犯了愁。躺在床上闲聊的时候，妻子说，”要是你的画能换钱就好了。“话里面没有不满，只是充满了无奈，说者无意，听在他心里，却像刀子割一样难受，这个家为他的画付出了太多。因为昂贵的宣纸和颜料，妻子从来不买化妆品，孩子没吃过一串羊肉串。   第二天，他临摹了一张傅抱石先生的画，没有落款，去了校长家。校长是个行家，只一眼，就赞道，”傅老的画啊，虽说没落款，却也是极品。”他想解释清楚，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儿子就这样，顺利地进了市一中。    四十岁的时候，他当了研究部主任。应酬开始多起来，没几天就是一个研讨会。烟雾缭绕的会议厅里，别人在上面讲，他就在下面打瞌睡，他在上面讲，别人就在下面打瞌睡。有几次，烟头差点烫到手指。家里，孩子问他，“爸，你最近不怎么画了？”他说忙，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没有了灵感。 　　四十八岁的时候，他当了画院副院长了，登门的人就多了。自己生日，有人送茅台，孩子生日，别人还送茅台。有个画廊的老板来了，神秘兮兮的打开一幅绸缎包好的画。“小店的镇店之宝，傅抱石的手迹，请笑纳。”他一看，假的，不过还是收了，那是他送校长的伪作，传出去不好。 　　以前，别人看他的画说“有些某某大家的意思了，前途无量啊。”现在，他看别人的画说“有些某某名家的意思了。前途无量啊。”    五十的他熬上了院长，彩印厂的刘厂长去他们家，一眼就看中了墙上那副只皴了一遍色，尚未完成的作品。“我真是太喜欢那副作品了，五万虽然低了点，但我也是穷人，还望院长看我那么喜欢，能够割爱。”张天放不言语，取下画交给他。见得多了，他也懒得解释，这幅还没画好。    现在常常有人说别人的作品：“有些张天放二十年前的意思了。接着努力，前途无量。”他苦笑，自己现在的作品还不如二十年前。    后来他退休了，退休的他，有钱有时间，和老伴重游二十年前，他们相识的地方。老两口坐在当年那块石头前回忆，妻子说“我是因为那副画认识的你，多美的画啊，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我那么自然而然的出现在画中。”他的心头一怔，似有了顿悟。    中国名人大辞典收藏了他的作品，请他为自己写一个介绍，他写道“我做了二十年的门外汉，现在才重新做回了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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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疯了》  我住的那栋楼里，有个穿白衣服的漂亮MM。有天我跟她说笑话，我常常和她说笑话，她每次听完都说好笑。  “小时候，当我吃下撒满辣椒面的羊肉串后，小伙伴们都夸我勇敢，后来，我很喜欢吃辣。  上学了，同桌的女生被我的笑话逗得前仰后合，约我放学陪她一起做功课。于是后来，我就常常跟大家伙儿讲笑话。      上高中那会子。熬夜到凌晨，我也完不成堆积如山的作业。所以我又染上了抽烟。  高中毕业，我进大学了，大食堂的厨子是川菜厨子，同学没一个不爱听我说笑话，见了老师，屁颠屁颠地敬上一根烟，再不必躲在厕所，享受那快感和恶心的气态混和物。  所以，二十岁以前的我很快活。  可是不久，我的生活就改变了，因为我认识了燕子，我的女朋友，后来的老婆。  那天，燕子对我说，“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亲切得仿佛能把人融化，认真得仿佛世界末日。当场，我就把没开封的红塔山，连同打火机，乖乖交到她手上。我戒烟了。  大学毕业，我工作了，单位开会，我说了个笑话，大伙儿都笑了，唯独领导黑着脸。因为没人听领导讲啥了，燕子听说后埋怨我，“你以后开会严肃点儿吧。”于是，听话的我，从此再也不说笑话。  燕子是南方人，沾不得一星辣，婚后，我连口味也变了。  我戒了烟，不说笑话，专吃甜食。  然而，三十岁以前的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快活。  再后来。  发工资后，燕子说：‘瞧你那德性，做人都不会，小李比你后进单位，人家怎么当科长，你还原地踏步？人家就知道时不时给领导递两根烟，你倒好，领导给你烟，你可劲推，说‘不会，不会。’  同学聚会后，燕子说:“瞧你那德性，再瞧瞧人小王，笑话段子一个接一个的，嫁你跟嫁了木头人似的，一点情趣也没有。”  过年了，不知谁和我开玩笑，往我的手机上发了条短消息“新年快乐，爱你的小辣椒。”燕子看到后冷笑：“家里吃不着辣椒，你就上外面吃野食？这日子没法活了。”  我有次泡在浴缸里睡着了，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得流着，淹没了我的腿，我的胳膊，暖暖得很舒服，所以我睡着了。后来,那水淹没了我的耳朵，我的嘴，终于淹没我的鼻子，把我呛醒了。  所以，三十五岁的我，站在浴缸里骂了句，“不爽。”  后来我就离婚了。手机用户关机，单位也不去，家门上贴了张‘此人已死，有事烧纸。’的字条。  我悄悄告诉你呀。我躲到这里来了，他们满世界找我，你说可笑不可笑？”  那个MM对我说：“嗯，这个笑话真好笑。”  我掏出烟想点，她一把夺过去，我摸出麻辣牛肉干想吃，她又一把夺过去，说“医生不是不让你抽烟，吃辣么？乖乖把药吃了，不然我又该挨护士长骂了。”  这回我急了，我是真急了，我大声咆哮，“我没病，吃什么药，你这个疯子。你们全都疯了。”  MM叹了口气，“哎，还不到四十岁呢。。。。。。”

汀芷幽兰

抉择省重点育英中学门口停了辆军队牌号的小汽车，教导主任冯老师就有些不高兴了，他给刘大校挂了个电话。“喂，谁啊”对方有些不耐烦。“我冯永泉。”那头的声音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弯，“冯老师啊，您好，您好，什么事？孩子调皮捣蛋了？还是学校要用车，”刘主任的气似乎还没消，冲着话筒就训开了。“你们这些军队的家长，动不动让警卫员接送孩子上下课，堵在校门口影响交通不说，司机还挺横，说不得他一句。这里是学校，注意些影响。”他说一句，那头的刘大校就说一声是，“是，我一定改，是，司机回来我一定批评他。是，下回请您吃饭赔罪。”挂完电话，冯主任的气消了一大半，他泡了杯茶，取出一张纸，在上面涂涂画画。纸上先是画了一个圈，然后，他的脑海里过电影一样，把几天来发生的事情滤了一遍。他先想到周详，于是翻出星期一写的，尚未寄出的通讯稿，题目是《逆境使人成长》。叙述了下岗职工的孩子周详，如何在艰苦环境下，敏而好学，还是初中生，就拿了高中全国竞赛一等奖，被保荐直升育英高中。然后是长篇大论的歌颂育英中学这些年来对孩子们的培养。冯主任又看了一遍自己的稿子，写得真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他越看越满意，吹了吹稿子上的灰。然后，在圈圈里填上周详的名字。星期二，东海酒家里，龙虾，蛇羹摆了满满一桌，四五个校级军官满脸红光的陪在下首。刘大校举杯说：“我先来段开场白，这次是宴请咱们育英中学的冯主任。招待不周，还清见谅。”参谋长笑道，“也不是外人了，老刘你这么客气干吗？去年我儿子升高中，大家就见过面了。”政委说，“就是，育英中学哪次军训打靶，不是上咱们这里来，老熟人了，别太见外了。冯主任您也说两句吧？”冯老师笑了笑：“我给大家说个故事，曾国藩当年打下南京后，就对手下说，资金再紧，有两件事情要先办，一是修好满城，另一件，江南贡院十年未开科了，要把贡院先修好。其实啊，无论哪朝哪代，军队和学校都是重中之重，所以，咱们两方面关系可一定得处好。老刘你放心，晓明这孩子我也挺喜欢，稳保他一个直升名额。 ”刘大校赞道“冯老师不仅学识渊博，而且不像别的读书人，说话就是大气，豪爽。为您的豪爽，来，干一杯。”。。。。。。冯主任想到这儿，把刘晓明的名字写在那个圈圈里。星期三。洪达洗浴中心。煤气公司的孙总正亲自给冯主任搓背。一边小声嘀咕，“一会儿，上去按摩按摩，老冯你咋整的，还不到三十，身上这身膘，学校有多大点事儿，就把你累得虚成这样？一会上去推推脂，要不再找个小妞乐和乐和？”冯主任忙说“今儿可不行，昨天和军队几个人喝高了，你嫂子就不高兴，今天再回去晚了，她准得疑神疑鬼的。”想到这儿，他又把孙总儿子，孙积诚的名字写进了圈圈。接下来，派出张所长儿子张海涛，校长侄子郑大勇也被被写进了圈圈。当他写到市委童秘书长女儿名字时，他忽然发现圈子画小了，满满挤了五个名字的圈圈里，再也塞不进去。他小声嘀咕了句“妈的，今年怎么只给五个特招名额？”拿着涂改液，他举棋不定，抹掉谁都不好。抹掉刘晓明，以后还得求人家办事，抹掉孙积诚，那是穿一个开裆裤长大的发友的儿子，派出所是不敢得罪的，校长和秘书长就得罪得起？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专管顶头上司的上司的人。他思来想去，把周详的名字给抹掉了。哎，可惜了我那篇通讯稿，他心里叹了口气。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初三学生周详。孩子通红着脸，说话有些支支吾吾。“冯老师，我有个事儿。”冯永泉听了心里就是一沉，若这孩子求我给他个保送名额，我给是不给？看着这个快入冬了，孩子还穿着单衣，他忽然有些心疼，取过一件备用毛衣说，“你先穿上。说罢，什么事儿，什么我都答应你。”“冯老师，我，我不想报考本校高中了。我对不起您，人民中学的罗校长昨天去我们家了，他说，不仅可以减免学杂费，还可以给我助学金，我们家，”说到这儿，孩子放声大哭起来。冯主任慈祥得摸着孩子的头说：“挺可惜的，本来学校打算让你直升了，既然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人民中学虽然没我们条件好，不过也是市重点，好好努力，不要辜负了老师们对你的期望。记住，育英中学永远是你的母校。”他亲自起身送走了孩子，坐在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电话铃响了。“喂，谁啊？”冯主任有些不耐烦。“哦，罗局长啊，您好，你好。”他的口气也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口一个是，“是，我知道了，是，您的儿子想进我们高中，是，保荐名额绝对没问题。”放下电话，他又开始拿着涂改液在那画着圈的纸上噱磨。这次却一个也抹不掉。他无可奈何的说了句“妈的，管它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上课铃声响了，冯老师在初三三班有一节语文课，可是我们敬爱的冯老师，冯主任，却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汀芷幽兰

冰冰和无名十三刀在她的喉咙上划过一道优雅弧线，如月光，冰冰笑了，极尽妩媚的一笑，如妙手拂过琴弦，霎那间，华芳弥留，下一秒，世界将湮灭，春天将枯萎。这一次笑，与她上一次，整整间隔了二十年。上一次，她猜透了故事的开始，这一次她猜到了故事的结局。二十年前，无名十三是个杀手，数一数二的杀手，这一点，无论是在他认识冰冰之前，或者之后都没有改变，只是，之前，他的刀无情，之后，他的刀有情。无情的刀快，有情的刀慢，只是快刀不一定胜过慢刀。他的刀如流星，刺穿了那个男人的胸膛，冰冰就在男人的身旁，连眼睛都没有眨，她说：“这个混蛋早该死了，虽然他是我父亲。你的刀很快，比我想象的要快，所以除了剩下的那一半酬劳，我也属于你，你的奖励。”十三忽然想起了师傅临终的话：“情，不属于一个一流的杀手，你是个一流的杀手。”那次，十三的刀，刺穿了师傅的胸膛，如流星。于是他又举起刀刺向冰冰，绝情地一刀，冰冰居然咯咯得笑了。如果你见过盛放的杜鹃，你一定觉得那就是春天，如果你见过冰冰的笑，你才发觉，你完全错了，她的笑才是春天。所以十三的刀居然顿住。冰冰说，“原来你怕我，天下第一的杀手也有怕的时候。”十三收到回鞘，握刀的手和平常一样的稳。只是他的心乱了。因为那一顿，十三知道再没有杀这个女人的必要，他也没有了杀这个女人的信心。云海云海既不是云，也不是海，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女杀手。名字对于杀手，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代号，正如无名十三并非有十二个叫无名的哥哥。所以云海也并非姓云名海，只是她多变，狡诘，正如云海之变幻莫测。没有人见过云海的真面目，因为见过她的人都死了。无名十三和冰冰无名十三是个享受生活的人，谁说杀手就不能享受生活？他住最好的房子，喝最好的酒。住最好的房子，喝最好的酒的人很多，但是他们却没有最美丽的妻子。冰冰并不冰，相反，她如温柔的春天，无论多晚，她都等着十三的归来，无论十三多晚归来，他都可以吃到甜美的宵夜，喝到温好的女儿红。只是，冰冰几乎从来不笑。因为十三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属于杀手，我不属于你。”无名十三在接到云海战书的时候忽然有些莫名的恐惧，虽然他的刀变慢之后更为犀利，但他就是恐惧。于是他将他的恐惧归结为二十年前刺向冰冰的那一停顿。情，不属于杀手。他决定大醉，然后去赴死。他不知道怎么会想到死。冰冰按住他的杯，“你能不能不去？”“不能，因为我是个杀手。”冰冰说，“在你赴死之前先杀了我，没有你，我也不愿意活。”“好，”十三趁着酒兴拔起刀。刀在冰冰的喉咙前划过一道优雅弧线，如月光一样流畅。冰冰笑了，事隔二十年后又一次笑了，如妙手拂过琴弦。世界为之凝滞。于是十三的心中一顿。他怀疑他的手是否也顿了一顿，但是冰冰倒下去。 她说“你不属于杀手，你属于我。”心结已去，十三变得很平静。他转身，去了。风波亭里无人，云海并没有赴约，却有一坛酒，一笺字，冰冰的笔迹。“你离开的酒里，我下了情花毒，无情者饮之无害，有情者饮之必死。这一坛酒里有解药。”       十三的刀击碎了酒坛，他的脑海里浮现冰冰的笑，等着不知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