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S市今年的雪下的也很大,建筑物和绿化树上都堆满了洁白的落雪,街道上行驶的大小车辆把积雪碾压的“嘎吱、嘎吱”作响。 环卫工人顶着早上凛冽的寒风,清扫着路上的积雪。小铲铲雪的声音、汽车的喇叭声和汽车碾压积雪的嘎吱声混合成一曲独特的别有韵味的城市冬季交响乐。 霞的大姐家就住在临街的二楼上。 霞从七岁来她大姐家住,到现在已经十四个年头了。 这十四年对她来讲,可以说是无忧无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上完小学接中学,读完中学接上商业学校,毕业后又到商场当会计。期间,她大姐倾注了多少心血,霞自己也说不清。 今天是星期天,霞没有去上班。此刻,她躺在被窝里没有起床。 小外甥女蹦跳着来找她吃饭,她才懒洋洋地从热乎被窝里钻了出来。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她确实一夜没睡好觉。 自从给林发出第二封信之后,她就数着去信和回信的日子。如果说第一封信是冒昧的话,那么这刚刚发出的第二封信,她是有所准备的。接到林的第一封信后,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信中林诚实的话语,让她心有所动。 之前,她也曾给别的才子写过信,结果一看完信就让她大失所望。罗列的华丽辞藻,如同宫殿一样金碧辉煌。信中所写,可以说是搬词挪句,生搬硬套凑成的。空洞洞,没有实际意义,乏味极了。看完林的信,给她的初步印象就是这个人比较实在,没有一点虚伪的意思。她觉得应该和这样的人交往,于是发出第二封信。可以说,这封信是她向林发射的首颗试探性卫星。有意无意间,把自己的玉照也夹了进去,同时也期盼能看到林的照片。 等待是一种折磨。 “我的好妹妹,怎么还没打扮完哪,饭菜都凉了。”大姐在催促她。 “来了,来了。”霞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晚上没睡好觉吗?”大姐是个细心人,一眼就看出妹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没事儿,可能是看书看得时间长了,熬夜熬的。”霞边盛饭边编着瞎话。谎言有时也是需要的,她不得不撒谎。 “都二十来岁的人啦,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要老让别人替你操心。”姐夫插了一句。 霞斜了姐夫一眼,没有说话,开始吃她的饭。 “不准你说我小姨,看书就比你喝大酒强。”外甥女在替小姨打抱不平。 “你小丫头懂个啥,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抓紧吃饭,吃完饭做你的作业去。” “就是嘛,就是嘛。” 姐夫瞪了女儿一眼,女儿乖乖地低下头吃饭。 霞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就撂下了筷子。 大姐见妹妹刚吃一小碗饭就撂下了筷子,心疼地问:“霞,就吃这么一点儿,一会儿会饿的。” “姐,我真的吃饱了,你和姐夫慢慢吃吧。”霞说完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看着妹妹离桌进了卧室,大姐就冲丈夫来气:“瞅你,话都不会说,就好像人家几岁孩子似的,用谁照顾了?她也是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了,知道该怎样照顾自己,还用得着你来管吗,你这人真是的。” “好,好,我不说行了吧,,她以后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才懒得去管她呢。早出一天这个家门,我早省心一天。知道吗,这是我家,不是你们杨家。”姐夫边吃边不让份儿。 “行了,行了,你既然看不惯我们杨家人,那你就从这个家出去,自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去。好好想想这楼房是怎么买的,你是怎么走上工作岗位的。真是,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灌点猫尿还来能耐了。”伸手把丈夫的饭碗抢了过去。 “我还没吃完饭呢,你怎么就收拾桌子了?” “那就痛快吃,吃完饭该干啥干啥去。”大姐边收拾桌子边说。(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