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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心情] 少年储望华(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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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6 12:57: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少年储望华(自述

2014.3.30  澳大利亚 墨尔本                              


        我个人的性格个性当中,有一个在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求学时代(11岁到17岁阶段----1952年至1958年),就一直被班主任吴元芳老师指出的,并率领着某些班干部、团干部和积极份子们一起来“关怀”“帮助”以至“批评”我的,就是认为我太“清高”。他们认为,这是一个比较严重的缺点,是一个会影响我和同学们团结相处,会影响我靠拢组、政治上進,会滋长骄傲自满,会脱离群众。
        在当时,由于我自己的幼稚和无知,对“清髙”二字的字面理解,也许还是处于朦朦眬眬,不明不解其义,而自以为是忧喜参半,好坏兼容。根本上从字面说,我对“清高”没有反感,竟然从心底并不能认识到这是一个“缺点”,自以为“清””高”,总的感觉是清白清雅脱俗高尚高雅高明,有什么不好?同班大龄同学中某些城市贫民出身或来自工矿的子弟们,带来的一些低层社会的俗气举止谈吐,我就是觉得格格不入,缺乏同共语言,不能入群随俗。但是,在当时,一切底层的东西,都是被推崇的。        
        我在班级里比同班的大部分同学们,存在着两个“致命”的弱点:一个是我比大多数同学小两岁,在青春发育时,差着两岁,便在心理生理上是很不同的,简单的说就是我更幼稚和更不成熟;二是我身高又特别矮小,比同班男同学们个子矮小10--20公分,比同班最矮个子的女同学于榕榕还要矮一截(我初三时身高只有1米38)。最要命的时候就是上体育课和下乡割麦劳动时,跟不上趟,落后、无奈。一次次的活动中,我的短处,日渐凸显,上体育课被安排和女同学们一起上,列队排在最后一名,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遭到了全校各班同学们的恥笑。所以我在中学的多年中,在各个方面,我是一直属于后进的、落后的。
        这些都是甚至发生在1957年我父亲储安平成为大右派之前。
        例如1955年北京苏联展览馆落成(即目前的“北京展览馆”,这幢苏式建筑,在当时的首都建筑中,被认为是很新式的),“苏联社会主义建设成就展览会”在北京举行。这是当时全中国响往的地方。我们班要“选”出2/3的同学,从天津乘坐火车到北京来看展览(我心里真想去参观啊!)吴老师用“民主选举”办法产生了赴京参观的代表,我自知自己不是班干部积极份子眼中的人选,这也是“群众”对你“淸高”的回匮吧,去北京参观苏联展览会,自然便沒有我的份儿!当然更“政治”一些的,如少年队,入队“最后一批”,入团,尚须长期考验,最后也没有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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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6 12:59:33 | 显示全部楼层
http://you.video.sina.com.cn/api/sinawebApi/outplayrefer.php/vid=72210919_478_2037437731_1_Ok3hGnM9CTLK+l1lHz2stqlF+6xCpv2xhGi0uFWgJgleVg2YJMXNb9oF4ijWCc5L5yoUEJU4d/wn1xQsYQ/s.swf

恐怕稍微好的方面,是在学习和课程方面,特别是音乐专业课程---钢琴(后转作曲)主科和各种基础课(基本乐科、乐理、民间音乐等),成绩虽然不很突出----不是尖子学生----但是绝对不是后進生。文化课当中,文学、历史、地理课較好,有一次,我的作文作业卷子,所写文章的每一个字是都是用隸书写的。一周后发回作文的作业,语文老师李鹤年对于我的文章做了红笔小字批阅:“你喜欢写隷书吗?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他对音乐学院附中的语文课中,一位同学写作作文竟整篇是以隸书完成,非常的激动。后来李鹤年老师常年担任了天津市书法协会的主席。我的数学、外语(俄文)则很弱。
        我从小爱看小人书,跟着也就爱画画,什么中国十八般武艺的刀槍劍㦸斧铄钩叉,什么胜英黄三太窦尔敦济公,样样爱画能画。上课一边听讲,一边在教科书上上下下画满了武侠小人儿 。淘气贪玩也都是局限在“文”的圈子里,大概属于“蔫儿淘”一类;“武”的是一点也弄不来。因为个儿小,被欺负逗哭的事,时有发生。也有大龄同班女同学公开公然亲吻我的臉,逗我玩,足見我是太小。1955年9月初,在一个欢迎新生入学的联欢晚会上,我男扮女装,一顶帽子下面挿了两根小辫子,晩会结束后,我朝男生宿舍返回,同行的新生女同学丘晞明拉着我的手说:“咱们女生宿舎在楼上,你怎么往男生宿舍走?”我的稚嫩由此可見一斑。
        我在班上主办墙报,约稿写稿,记得还分别发表了我自己画的两幅铅笔临摹贝多芬和刘胡兰的肖象,这个方面一直延续到大学时代、文革中、乃至下放38軍。
        在少年时代即成为了知心朋友,尔后延续友谊至大学、至毕业分配同时留校工作、至同到澳大利亚留学,成为毕生中最为亲密无间的执友、钢琴教育家杨峻,我们在1956年俩人就上照相馆合影留念,大家知道,如果不是深切的友谊,一般是不会专门進照相馆合影的。他也是工人出身,但是他向来不“左”,也不“积极”,所以他也一直没能入团,还因在高中时谈恋爱,受到过班主任主持班会的批判。当年我和他志趣相投,我们一起画画,排演话剧(果戈理名著“钦差大臣”片断)。后来他当选为中学学生会文体部長,他委任我当电影干亊。我们的友谊,使我在少年时代,虽然时有想家孤独之感,但是还远未及落落寡合之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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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6 13:00:50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大约14岁时,班上進来了两位揷班生----胡炳旭和王国潼。我很快与他们成为朋友,和胡炳旭同台说相声,他独唱“九九艳阳天”(电影“柳堡的故事”的主题歌曲,当时风糜一时),我担任乐队配器;和王国潼日后更成为密友至交。我爱听他拉二胡,通过他了解了刘天华、阿炳,也進一步促成我的创作欲望和冲动,首选的处女习作,便是在1956年4月创作的二胡独奏曲“村歌”,并由王国潼在1956年8月,在北京工人俱乐部的“第一届全国音乐周”音乐会上公演(这也是王国潼做为二胡演奏家的第一次全国性处女演奏)。我同时还创作一首二胡独奏曲“欢中愁”,其标题,或许是受到刘天华二胡曲“病中吟”的影响吧。有一天,我正在教室的课桌上抄写“欢中愁”的乐谱,班主任吳元芳老师从我身后看到了标题,便严肃地问我:“为什么要起这么一个名字?”“你小小的年纪,有什么愁?”“思想不健康!”我无言以对。
        当然,到了1957年,父亲成为了“大右派”,全校同学集体观看“反右斗争”新闻纪录片,父亲在北京饭店出席会议“跚跚来迟”的镜头,便成为同学们另眼看我的口实笑柄。当时我还是循例在给父亲写信的开始,写“亲爱的爸爸”,被班上的积极分子看見后,便成为在全班开班会上展开公开指名的批判,上纲上线至“丧失立场”“划不清阶级性”的大是大非问题。此后当然更是终生“包袱”,一獗不振,抬不起头来。政治和思想上的任何进取、与集体与同学们相处之中的任何积极主动,便可能因为“家庭成份不好”而付之东流。
        从“少不更亊”,到“年少已知愁滋味”,我完成了人生经历的第一次蜕变。
        我个人的“成份”,在16岁时的一夜间变更,其冲击力影响力之大之猛之深之广之久远,殊难料想,竟至在我1982年申请自费出国留学时,还因此受到牵联和审查,那是后话了。
        在少年时代所受到的最后一击,也是相当致命的,其几乎改变了我的人生命运的,就是我在1958年夏天,以自己创作的长笛独奏曲、钢琴独奏曲和木管五重奏等多部习作音乐作品,报考了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在已经被作曲系正式录取并领到了录取通知书之后的翌日,我被通知“取消录取作曲系”,唯一仅有的理由,而且是非常正式的、官方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大右派的儿子不能上作曲系,难道人们以后还要演奏大右派儿子的作品吗?!
        这是一记深深的刀痕,是永生无法弥合的,我就这样结束了我的少年时代,这时我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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