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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作者: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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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3 10:08: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妈,我看我还是出去躲会,你先跟我大(北方对父亲的称呼)商量一下,我怕我大打。”丽芳挺着八个半月的大肚子,不安地从炕沿上挪下来,扶了把靠着炕的一根磨得黑油亮的木柱子站定。

“妮儿,没事,你先上炕,都这样了,你大还咋打?”丽芳妈用劲吸了一下鼻子,两手是面,用胳膊把女儿再推到炕边。“这大肚趔趄的,去谁家躲?还能一辈子不回来了?你大也就雷声大雨点小那人,发发脾气就过去了,忍着点啊,一辈子的父女了,谁还不知道谁?”

娘俩正屋里说着话,听得院里一阵“唷儿,唷儿”的吆喝,兰柱用锄当扁担,挑着两大捆青草走进院。左胳膊上缠着牵驴的绳子,那驴正贪婪地撕咬他后面那捆青草,进院了还边摞撅边偷着撒咬两口。

“我日你爷个灰牲口,将才从地里吃喝好,还糟践这些草料。”兰柱破口大骂,用秃了的右胳膊压住缰绳,左胳膊熟练地绕了两圈解下缠在上面的绳子,顺手给了那“灰牲口”一记响鞭,“灰牲口”唏溜溜叫着没命地在大院里转圈跑起来。

丽芳妈张着两只面手急步跑出来:“又咋了?拿个牲口出气?它能听懂你说啥?”

兰柱鼻子里哼哧哼哧直喘粗气:“跟那狗日的张才嚷了一架,还带拿石头砸我头来。你说那灰毛驴,他那马没拴牢,跑咱莜麦地里吃出两、三丈远,赊损多少这得?我骂几句,还嫌我骂了,急起来跟我打架,日他爷的,气煞了。”兰柱连擤了把鼻涕甩在地上,边往屋里走边问:“做饭了吗?叫小四去六六家打瓶散白干,馋了,压压气。”

丽芳妈用劲拉住逐渐停服下来的驴,把缰绳拴在驴篷门口的木桩上,又哼哧一声搬起一捆草急走几步扔到草栏里,返回来正要搬第二捆的时候,就听得丽芳怯怯地叫了声:“大!”

兰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忽然醒过神来,胡子拉茬的嘴巴张得老大,用劲巴嗒两下嘴“你,你??????”了两个字,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吃惊地盯着依门站定的女儿诺大的肚子,脸色眼看眼变得黑紫。丽芳妈看着不对劲,赶忙跑过来,用力拉住老头子:“他大,有啥话进屋说,妮儿才进门,吵吵嚷嚷地看隔壁听到笑话啊。”

连推带拉地把兰柱揪进屋里。丽芳没敢进门,含两眼眶泪低着头用指头扣门框上头年贴的对联纸片。

兰柱嘴巴干涩,靠后炕的被垛坐定,那只染着草汁的粗糙得裂着口子的左手用力在脸上抹一把,秃了的右手压紧衬衣口袋,左手颤颤抖抖地掏出一只烟来放在嘴里。

丽芳妈给丽芳使了个眼色,把火柴递给她,示意她过去给她大点着火,丽芳迟疑了一下,终于摇了摇头没敢过去。

兰柱深深地吸了几口,从鼻腔喷出两股浓浓的烟雾:“几个月了?怕是要生了吧?”他嗡声嗡气地问:“那狗日小东刚咋说?就这么小娶了?”

丽芳听到“东刚”这两个字,惊得忙把求助的眼神投给她妈。丽芳妈就着半脸盆灰澄澄的水洗了面手:“他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东刚家也没钱,给几个算几个吧,要不还能让闺女生在娘家?不让村人笑话?”

“放屁,给几个算几个?你猪油蒙心了还是咋地?二子媳妇指望啥娶?你的闺女养这么大白给人?别人家闺女也能白跟二子?”兰柱一梗脖子,怒气冲天地对老伴发难:“走一年?红不说黑不道?临了,闺女一个人挺着大肚回来了?东刚爹娘都死绝了?没一个来提媒道亲的?这算咋回事?啥家教?我看就你就把个闺女给害了,她十八九懂啥?是不是你出主意跑的?”

兰柱骂完老婆又转头冲女儿开炮:“你跑了就别回来了,当我刘兰柱没生过这个女儿,你又跑回来做啥?想丢我个二次人?告诉你啊,今下午就去给我引产了,他张家尽想好事?一分钱不花又要媳妇又抱孙?有那么好的事?他爷我不同意。”

兰柱越骂越气,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跳下炕用脚狠狠搓了几下,咬牙道:“我找那老狗日的张贵,跟他要个说道,这叫啥事?黑白要个说道??????”


         下

“大,大”丽芳哭叫,一出溜就跪在门口堵住路:“你别去,你别去,大,我啥都听你的,你就是别去,闹开了丢人啊。”

“丢人?你还知道丢人?”刘兰柱咚咚跺脚,举起手有心扇到女儿头上,颤了又颤,“嗨”地一声又重重地拍在自己大腿上:“你知道丢人还跟人跑?真是癞蛤蟆跳门槛,既蹲屁股又伤脸儿。我四个儿子没让我丢人,临了就让你把我这老脸丢尽了。”

丽芳哭成了泪人儿,瘫地上起不来,丽芳妈用劲抱起闺女急乎乎地说:“他大,你这是说啥呢,闺女不还是自家的?管他丢不丢人,回来就好,我估摸着张东刚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爹张贵也不是那人,肯定这一两天就来提亲了,将就着办了这事算了,遇这事了,两亲家碰了头,话无好话,事无好事的,还不得闹出人命来?等等看他家咋说,咱先准备一下,把这个介绍信开出来,等张家打发媒人来,有那个意思把这事办了就算了,要不能咋地?”

介绍信三个字又刺激了兰柱,他一个高蹦起来:“甭想,好事都是他张家的?不拿五千块钱,甭想从队里开这个介绍信,我看这婚谁敢给我结。”鼻子里都快冒出烟了,兰柱举起那秃手气愤地说:“我刘兰柱不是讹人的人,生产队磨房机扎了一只手,我连颗药片都没要,旦旦家失火,把咱家西房引着烧了,我啥话没说,人都有三灾六难,谁没难处?可他张家红不说黑不道,拐跑我闺女,回来就打发回个大肚婆进门了,他家连根人毛没见一个,咋好意思来?说到这里,就要五千块钱,没钱甭想娶走闺女,养了孩子姓刘,不姓张。他爷还就不相信,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也找不上。我闺女能老了家里?”

丽芳哭成了泪人儿,一赶劲地叫:“妈,妈,我的妈啊?????”

丽芳妈狠命吸鼻子,用胳膊抱住女儿肩背,一个劲地轻轻拍动:“不怕,不怕,啊,丽芳不怕。你个老不死的,这般时候了闹腾个啥?这不往死逼闺女吗?五千块?张家砸锅卖铁能给你五千块?你想钱想疯了咋地?”

刘兰柱正有气没处发,听丽芳妈发恨骂他老不死的,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用力擂了老伴肩背一捶破口大骂:“你爷受死受活,一年到头挣口饭吃,地税化肥农药一大堆,天旱收成不好,卖了麦子杂粮还不到一千块,小四念书交学费,二子三子这媳妇还娶不娶了?这钱不从丽芳身上掏从哪来?你把你爷熬胶能炸出钱来也行。”

丽芳妈吃这一痛,又恨又气,放开丽芳反手就撕扯刘兰柱:“你个老不死的秃手,越老越长脾气了,生女儿就是为卖钱的?你还敢打我啦啊?这日子有法过没法过啦??????”

刘兰柱脸上着了一手,留下两三道血指甲抓痕,恼羞成怒,没头没脸地往老婆身上打去。丽芳急起来,冲过来哭叫道:“妈,大,你们别打了,我也不活了,全当没生你这个闺女吧??????”说完,起身就冲出院子。

这下老两口也不顾打架了,一前一后紧跟着冲出来急叫:“丽芳,丽芳,可不兴做傻事啊。”

丽芳泪水横飞闷头冲出院子,一头闯进一个人怀里。来人扶住丽芳站定身形道:“慢慢的,怀身大肚的,这样子跑还成?东刚,快扶住你媳妇,灰小子,让她一个女娃娃家受难为了。”

来人正是张贵和张东刚,追出门来的刘兰柱,看到张贵和张东刚,面色阴黑,怒冲冲地大步迈到驴篷门口,顺手捡起块半头砖冲着驴砸过去,边骂道:“爷杀了你个灰牲口都不解气,拉屎撒尿你不看地方?骑到爷脖子上了?”

张贵忙把手里提着的猪肉递给丽芳妈,用手指捅了捅张东刚的胳膊。丽芳妈瞅了一眼火爆了脾气的老头子,拉过丽芳,客套地说:“东刚,让你大进屋里说话。”
    那边张贵脑门上青筋乱跳唾沫星乱飞怒道:“爷看你还带想迈了墙跳炕上来,你今儿敢给爷跳出这栅栏门,看爷不宰了你吃肉。”
    张东刚用力抓了几把头发,下狠心走到驴篷前,咕冬一声跪在了刘兰柱面前,低垂了脑袋道:“大爷,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光顾了认死理领了丽芳跑,没考虑大爷大娘的心情。这大半年的,我们在外头也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丽芳三天两头想你们二老半夜都哭醒来。我怕照这样子发展下去,伤着她身体,才硬着头皮领她回来。将才我大已经狠狠骂了我一顿。我自己做下这烂摊子事,惹你们老人生气受屈,实在是为小的不懂事,大爷你有气尽管冲东刚发,愿打愿骂东刚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求大爷顺顺气,咱静下心来好好办了这场婚事比啥也强。”
    张贵忙点着两根烟急步上前想递给刘兰柱一根,腆了脸说:“老哥先揍这灰小子一顿消消这股气再说。”说着,用脚轻轻踹了张东刚大腿一下。

刘兰柱看也不看张贵,左手叉着腰,哼哧哼哧喘粗气。
    张东刚会意,用膝盖挪到刘兰柱脚边,一把抱住刘兰柱腿,使了半天劲到底也没挤出一滴泪,可怜巴巴地爷起脸说:“大爷,你就原谅我吧,我和丽芳一辈子都好好孝敬您二老,一定当儿子来侍奉您二老。你就原谅我们当小的不懂事吧。”
    刘兰柱抖了两下腿没抖开,皱起眉恨恨地说:“你们父子能耐呀,啥本事都有,欺负我老刘家软蛋熊包,想捏扁捏扁,想搓圆搓圆。”
   
    张贵赶忙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崭新存折,双手捧到刘兰柱面前,低眉顺眼地说:“兰柱哥,你消消气,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张贵的错,都是东刚的错,下情的话咱都不说了,再说也污了老哥的耳朵,可不要气出个好歹来,还不是拖累了嫂子侄儿们?”
    刘兰柱斜眼看了张贵手里的存折一眼,却并未接过来,也没吱声。张贵接着说:“你看我这种人,平常也没大本事,以老为实当咱的庄户人,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几个钱,头年东刚领丽芳走了,我虽然没来跟老哥你商量,私下里也开始准备了,外面再好他们不还得回来吗?这不,我把马卖了,羊毛刚剪下来,凑了两千块钱,你先拿着,我知道小二小三眼看眼媳妇逼门上了,到时候咱哥俩一起想办法。眼面前兄弟我就这些钱了。我知道老哥哥是出名的通情达礼的人,气不过的就是东刚这混小子不懂事,搞了这先斩后奏的一手。兄弟我教子无方,日后老哥哥你还得费一番心苦调教他来。”
    刘兰柱看张贵满脸堆笑,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方才缓和过一点脸色,接过张贵手里已经烧了一半的香烟。抽出张东刚半松开的腿,迈步向屋里走去。丽芳妈忙道:“他叔,进来说话。”
   张贵跟进来顺手把存折放在盛碗的柜子上。挨着刘兰柱在杭边坐下,说:“老哥哥,你千万甭生气,你看丽芳大肚趔趄的,又哭又气咱当老的能不心疼?那个灰小子事已经做到这了,咱们尽量往好处挽救,咋好咋办,是不?”
    刘兰柱接过丽芳妈递过来的一碗水喝了一口放下才道:“张贵,咱都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啥风风雨雨的没经见过?我刘兰柱家里四个儿子一个闺女,把这个闺女当个宝贝金圪瘩的养着,从小地里的活也舍不得让她干,有好的尽着她吃,一点苦也没受过。指望着她能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嫁个好人家。张贵你家说来在村里也算得上好人家,你说你打发个媒人好好来提个亲,我能不考虑考虑?好事还得好办。就这么不说话不言语的,拐了我闺女一跑一年,今儿就让她一个大肚婆进门,给你是我,你咋想来?”
   张贵点头如捣蒜般地一个劲附合:“是,那是,给我,连老哥这点涵养也没有,早拿菜刀拼命了,老哥哥是好脾性好人啊。”
   刘兰柱用劲吸口烟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烟柱,迷起眼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张贵,老哥哥我不是脾气好,实在是没办法,路已经走到这份上了,自家闺女不争气,丢人也就丢这一出了,今儿也就是你过来了,要东刚一个人过来,看我不给他四六分颜色看看。”
    张贵两只大手用劲搓着说:“老哥哥,你就把东刚这灰小子,打个半死,我当兄弟的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事是他做错的,按说我这当爹挨几下也是应当应份的。全凭了老哥哥你仁义了。”
    刘兰柱抬起眼向屋外一看,张东刚和丽芳两人依在驴篷边,头对头正叽叽咕咕说着什么,刚才还哭得要死要活的丽芳,这会儿完全换了一副笑脸,好像眼前根本没有什么烦恼事一样。刘兰柱再叹口气:“罢了,张贵,我闺女是好闺女,你儿子也是好儿子,事到如今,说啥倒显得我刘兰柱不通人情了,有你来这一趟,证明你张贵眼里还能看得进我刘兰柱这个人。钱,你还是拿回去,给丽芳买几件新衣服穿吧。咋着也不能把结婚这样的大事办得跟咱们那时候一个样子,让外人看笑话。我家二子,三子娶媳妇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到时候再说。张贵你眼里看得起我个人,老哥哥我这口气算顺过来了。”
    张贵再给刘兰柱点根烟,笑咪咪地说:“老哥,你这话我不爱听了,谁家养大闺女也不容易,有钱有有钱的办法,没钱有没钱的办法。这二千块钱,虽然不多,也是张贵我的一点心意。你放心,丽芳他们结婚应该准备的,我一点也不会亏了他们。你今儿要不收这两千块钱,证明你老哥还是不原谅兄弟我,看不起我这亲家。”
    张贵正要说话,只见屋门吡叭地被用力推开,小四气喘吁吁跑进来:“大,大。”他斜挂在屁股上的书包一跑吧嗒吧嗒地有节奏地拍打着屁股。小家伙兴奋地一口气冲过来,一把拽住刘兰柱秃了的右胳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我们老师今天说,像你这样在生产队因公伤残的人??????只要有队里的证明??????国家还赔钱来。”

“去。”刘兰柱一把甩开小四,笑骂道:“小小的娃娃,你钻钱眼里了,都过了小三十年了,还赔钱,赔啥赔,指望这个发财?”

屋里的四个人都笑了,屋外的丽芳和张东刚听到笑声,互相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刘兰柱又拍了一把小四的头说:“四儿,去到六六家打点白干,我和你张叔好好喝几杯,今儿真馋了,下午啥也不干了,去开了证明歇半晌,明儿开始锄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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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0:09: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米回复:
这阿无说的土坷垃味道读来好亲切,北方子人吧?~尤其是炕,想起来好温暖,回味一下?

浓郁的乡土风情,描绘了一群朴实的乡下人,一波三折,最终好事多磨,皆大欢喜?~人总是善良的。

文中所表现出的情感是本文的一个亮点,也是最动人的。不禁让我想起一些衣着华丽的现代人,因为点点事情斤斤计较,与之对比的乡下人却能懂得包容,善良……我们,只能为之一笑了。

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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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0:09:37 | 显示全部楼层
打不开的伞点评:
非常感谢阿无的信任,就不故做客气了。其实评文非为我上论坛的初衷,相比之下,我很喜欢玩闹的,且水平自然有限,说到评,也只是混写一气图大家高兴自己快乐。而已。

这是一篇非常出色的小说,或者说是小小说。最大的亮点当是语言与细节描写上,典型的小说写法。丽芳的委屈谨慎,丽芳妈的小心爱怜,兰柱的朴直倔强,都栩栩如生出现在读者面前,展示出一个活灵活现的生活场景。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成功,我想大约与阿无娴熟的语言技巧与自如的细节描写有关,它们对人物形象的塑造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去掉这两点,那么此文就如抽掉了骨头。

就不举例说明了,因为全文比比皆是,相信大家都看得出。

用“证明”来做题目,算是点了题眼吧。这给读者提供了透过文章表面去看作者隐在深层次上的想法的途径,很精当。表面上看,兰柱要的证明是“五千元彩金”,这样自己的女儿出嫁才有面子,儿子的婚事也好商量,但在实际,“证明”却是暗有所指,兰柱需要的,其实是作为普通百姓应该得到的一种尊重(这点从张贵的出场后他的态度发生变化可看得出,这是小“证明”),同时更需要因公受残而希望得某种补偿的认同的尊重,这是大“证明”,而恰恰是这点,才让文章突破了寻常百姓生活的局限,将主题与国家的政策联系在一起,增加了文章的厚度与大气,让本来有些沉闷压抑的场景突然变得鲜活无比了。这一点表现在结尾上,场面由于背着书包的小四的出现,变得积极而热烈,令人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与向往。

这类文字风格,颇似中国当代的乡土作家柳青,其个中三味,阿无定有所体会。倒不是表扬话,如果让伞来写,恐怕写不出来,动动嘴倒是可以。呵呵。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此文的另一个很出色的技巧,就是伏笔。许多朋友大约没注意到兰柱出场时的一个描写:“兰柱破口大骂,用秃了的右胳膊压住缰绳,左胳膊熟练地绕了两圈解下缠在上面的绳子,顺手给了那“灰牲口”一记响鞭,“灰牲口”唏溜溜叫着没命地在大院里转圈跑起来。”

这个“秃了的右胳膊”短短六个字,却承担起了其后的兰柱的愤怨解释与结尾的主题升华的任务,仅此一点,就可看出阿无的笔力,的确是很出色的。

优点说了一大堆,按惯例似乎应该说缺点了。不过这个缺点不明显,伞也拿准究竟是不是,就在这里说出来,仅供阿无参考。

与兰柱的语言相比,张贵出场的语言显得逊色些,第一句话就有点“冲”,非常自信的样子,不太符合他应该“卑微”的身份。而张东刚则干脆没有一句话与一句神情描写,这多多少少让人有点遗憾。

当然,这些细节并不会影响此文的优秀。

还是做个总结吧:浓郁的乡土特色,细致入微的细节描写,语言生动活泼,主题大气沉郁。这应该是少见的精品了。伞送两个概括:??“隽永”!

就到此,依然喝干了茶,呵呵。最后提点小建议:以后别叫俺“先生”,这个称呼俺受之有愧,如果阿无不介意,就跟着朋友一起叫伞兄吧,如果想更进一步,则叫伞哥也行,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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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0: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倚愧卧雪点评:
看到伞兄的精彩点评,我都不好说啥了,走点偏锋吧:

虽然看到丽芳妈说她“大”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心有所放宽,

也是看完之后一颗为丽芳而忐忑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这应该也算是文章的一处伏笔吧。

从整个情节的发展来看,

张贵的出场姿态也应合了兰柱所期待的(尽管2千与5千还有落差),

这是矛盾冲突得以缓和的关键所在。

很通俗的语言串穿篇文章,读来朗朗上口,很有韵味,

浓浓的乡土气息与故事情节也很合拍,的确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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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0: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糊涂判官乱点诗评点:
起因是判官串错门。

读过,小说?散文版?忍不住再回头一瞅..没错。散文版的小说,不错的小说。

罢罢。将错就错,判官不点诗,也就客串一回。

很精彩的说.....(此处省略约1000字); 再来挑刺:

1, 以极富乡土味的对白展开情节是本文特色,亦因此而生瑕疵:故事铺陈以此而略显凌乱。或可稍加整饬?

2, 阿贵一登场也忒随意了些...不说先告个罪的么?一上来咋咋呼呼的,本判官先判他面壁三分钟...

3, 阿贵一来,老刘头态度转变之快颇不合情理。以俺判官在乡间多年之游历经验,质朴的农家汉子尽带三分倔气。纵为爱女故、纵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又咋地?亲家翁见之初,断然是拉不下面子的,至多是扭头不语。甚而端端架子什么的,也是有的。就算是见得亲翁送来的台阶,已是一千个开心一万个应允... 老刘头心头石头落地,一时失态,本判官罚他蹲墙墙角先抽三袋旱烟...自然..他女婿点烟侍候着也没啥不该的了。谁叫他犯计划生育的事儿?

判官酒醉,糊涂乱点。故,此非终审判决。

至于阿无,好文人之共见,妄议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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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6 18:5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来品读,诉诸理性的讨论,到任何时候都可以成为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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