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淫荡，永远热泪盈眶??评《妖孽，妖孽》

悠悠草

?永远淫荡，永远热泪盈眶??评《妖孽，妖孽》

恭小兵

人生其实就仿佛酒桌，路遥知酒量，日久见牛逼。
　　??某小丫语录 （2006.7）
　　
　　其实用这样的标题，显然有些过时。我的本意是想借用杰克•克鲁亚克的那句：“不过，贾非，我们知道，我们俩是永永远远不变的??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可能是这几年的媒体生涯害了我，把我从一个沉迷于网络日夜操劳的热血顶贴机，改造成了一个对任何牛逼作品都感觉不屑一顾的烂人。
　　
　　而且我从现在开始，觉得某小丫肯定是高估我了。诚如她从一开始就认为，我三小时内肯定能给她的《妖孽，妖孽》写出一篇朗朗上口的舞文巨鸡派书评。但实际情况是，我从主动要求给她写书评到现在，至少已经拖了三个月。真的有些年老力衰了，这些年来按部就班的上班生涯，我已经习惯了组稿采稿写稿编稿这样忙碌简单而无实际意义但又他妈的极其现实的生活方式。将近三年的媒体生活，精打细算的报馆老板诱使着一个才华横淌有不有限都牛逼的一代巨匠每天都在写着各种各样的怪东西，而且我还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写什么。
　　
　　既然上文已经不可避免地谈到了巨鸡这个逼，这里我就不得不高声声明一下了，从我认识这枚瘸逼到现在，哪怕以后再过个三年五年头十年，最好是五十年都不变，我都不会将这个“老禽兽”（韩文静语）遗忘。混在天涯的那几年里，韩小邪，某小丫，巨鸡，我，以及武汉袜子、杨文宇、高小胖等等其他人统统在内，算了不谈其他人，就拿我跟老禽兽还有某小丫来说点事，比如某小丫是《妖孽，妖孽》里的周小北，我在文本所扮演的角色则纯粹就是那个瘪三奶妈郑远东，而老禽兽尽管套不上樊斌李理的帽子，但至少也能坐在欧庄来高潮的老黄或原本就是老禽兽的位置上。这是我对他非常之不爽的最大诱因。
　　
　　我想我应该是在三五年前的舞文或者杂谈，要么就是非常男女或生于八十里勾搭上文学青年某小丫的。当时的舞文很混乱，杂谈很杂乱，非常男女和生于八十则只能以淫乱而言之。杂乱无章之中，我一时冲动就把一个隐藏得很深的文学女青年加到了我的QQ里??如果加她之前我知道她是个文学女青年的话，也许我不会那么冲动。可事实往往迟来一步，等我发现真相的时候，她作为一枚文学女青年的形象已经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了。
　　
　　可能是受了生存的环境影响，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用尽全力使自己不要成为一个文学男青年。我的少年时代，身边的文学青年几乎是没有的。其实我的整个少年时代里，并非没有文学青年，如果有，惟一的那个就是我自己。但等注册天涯后，忽然之间我就发现自己实际已落入了一个文学青年的汪洋大海里。好在我很快就动用出一种小流氓惯有的狡诈看到了他们的心虚所在，所以一碰到跟我的傻◎逼气质略有相似之人，我的口头禅基本上会是：求求你不要跟老子谈文学。这不仅能让对方变得更加傻逼，还可以趁他们集体犯傻之际，溜之大吉。实际情况就是这样，老子是真的讨厌要跟什么人谈文学。
　　
　　我刚上天涯时有意不去舞文弄墨版发帖，而是去非常男女或情感天地，甚至还混过一段时间的心灵热线（这个版开得很诡异，我估计开山版主一定是个资深神经病患者）。我花了很多心思，用了很多正当甚至不正当的手段来让自己不要成为文学男青年。历来以牙医自称的余华先生说过，文学迟早会让人们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他没说错。最坏情况下，文学青年可以直接等同于人渣。并且男女文青很喜欢相互攻击，男文青认为女文青孤僻，矫情而且不性感；女文青则视同男文青如疯狗，窄路马路高架桥相逢，必须绕道而行之。
　　
　　我刚认识文学女青年某小丫的时候，只知道她是个法语翻译，有体面的工作，不错的收入，抽男士烟，酗酒，逢熟人便是满嘴的脏话。我没认识之前，她一直都在骂别人，认识她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要调转口腔角度朝向我，这真让人很绝望。
　　
　　不知是《杀死比尔》1还是2里，跟比尔演对手戏的那个变态老杀手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他说一个不会对男人动口的女人还可爱吗？（很多下半身不受上半身控制的男人看到这个“口”字，一定能联想到了吹箫这份口活，但我个人感觉是影片的英文翻译不精确。）这句话的原意应该是：一个不会对自己男人粗口的女人还可爱吗？我不会英汉对译，总之翻译这个事情很复杂，你看林少华老师翻译了半辈子小日本色情文学，最后还不是被人一枚小年轻给否了。我也不知道某小丫以前翻译法语，是不是也跟林老师那样胡逼来。
　　
　　而我今天所想说的是，一个只会对自己朋友粗口的女人不可悲吗？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读完了某小丫的的这部《妖孽，妖孽》。首先需要表扬的一点是，作为一个整天只知道从QQ里面骂男人的女人，能给自己的骂人之作取出这么诗意这么文艺的一个书名，这确实有点难为她。况且这几年来，她一直在惯性地骂着，从舞文版主病人言心骂到天涯管理员朴素，从漫画神话爱情主义作家珠海珍珠米骂到八路魔幻抗日主义作家醉卧中关村，从血血弟弟骂到谭易哥哥，完了骂腻了，就开始骂起自己了身边的人，甚至她这几年来的小说也是这样，先是《都给我滚》、《发克生活》，之后有《这个女人是条狗》、《操◎你妈，给我趴下》。
　　
　　凭心而论，读《妖孽，妖孽》之前，我就一再对自己强调说，千万不要指望这头骂货也能写出45度角仰望天空那么天籁级的唯美文字。再说我本来就是一个不懂得文学欣赏的人。我欣赏文学作品跟检阅90后站街幼女们的手法如出一辙，就是看这个文学作品能不能让我产生性幻想，有没有性高潮，能不能跌宕，会不会起伏。
　　
　　如你所知，最终的结果出乎我意料。我这人脑子不能乱，一乱就会很冲动。和我当年勾搭隐身文学女青年的冲动很相似，我一冲动就跑去早已不隐身的文学女青年的QQ里，主动要求写书评。可能是看我太主动，所以对方显得很矜持：你个傻逼二线写手，你他妈是不是相借我的妖孽来炒作啊？
　　我说：不是，就是看了偶像你的妖孽太冲动，像文盲杨文宇一样，热血沸腾得不行。
　　她简直越来越矜持了，说：哦，是吗？态度依旧很冷淡。
　　我看这样交流下去肯定没有机会写书评了，只好不顾兄弟情分，踩着杨文宇的肩膀上了，我叫她仔细想想：像杨文宇那么文盲的ID，却一口气背出了伍立杨林贤治止庵那么多生僻又冷门的名字，其中必定有诈。反正杨文宇是个吃货，就是因为这个干起来，老子也不怕他。
　　她似乎思考了一下，态度有所缓和地说：那你写吧，只是别再去抄佩兰的贝类文体了，丢老娘的脸。
　　我在QQ里像个得令的偏将那样，向她拱了拱手就走了。这个时候我要表现得很冷静，我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以免再次冲动，我可能会主动要求再写100篇。
　　
　　于是我用了四个周末的夜班时间，看完了《妖孽，妖孽》的前八万字打印稿。现在很少有人能把写作真当一回事，尤其在网络。我坦白，我当年上网写小说，几乎有一大半的动机是为了方便泡妞，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回事。惨痛的经验告诉我，离开天涯的这几年，我的女人缘在急剧下降。所以当我蓦然回首，发现这个粗鲁的，彪悍的，倔强的，有趣的，淫荡的，性感的，属鸡的东北姑娘依旧潜伏在天涯里，唧唧歪歪地写小说。这对很多像我这样早已经濒临失语却还在沾沾自喜的三流网络作家们，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茅于轼说，中国的三十年大家都觉得变化特别大，但如果你去坐一次火车就会觉得什么都没有变。我觉得他说得特别对。前段时间，我在无锡参加了一个网络文学研讨会，坦白说那次的活动有点天涯网友聚会的架势。会议中途，我打电话给昆山的一个好兄弟，这逼是一根慕容雪村的铁杆粉丝，我叫他赶紧坐动车来无锡朝拜偶像，我用了将近十年时间，才见到传说中的慕容，我不能让这么烂的历史在自己的兄弟身上重演。那晚他得偿所愿，之后在跟偶像们一起宵夜的闲聊中聊到一个话题，也不知是谁最先提起，说天涯十年变化真大，现在几乎看不到老人的身影了，甚至有0708年注册的ID就已经敢在舞文号称元老。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如果说天涯十年三代人的话，某小丫当属第二代，正宗的天涯儿女。0708年注册的顶多只能算得上勉勉强强的天涯孙子辈。扯远了，还是回过头来认真写作业。
　　
　　我从来就不喜欢那什么傻逼玄幻和那什么唯美穿越，我也只写我所经历过的真实生活。我喜欢《妖孽，妖孽》里的三个女人和她们的生活节奏：王媛的柔弱善良，韩文静的干脆利落，周小北的坦荡率直。多年以后的某小丫极有可能坐在法国的一个火炉前，一边亲吻着她那2020年代出生的年轻的韩国情人的嘴唇，一边做以下感慨：当年飞舞着的每一个妖孽，都曾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都曾是穿着花裙子跳舞的小公主。学校中有男生红着脸她们递纸条。也曾经骄傲地仰着头，从一段段糜烂的肉欲或纯真的感情里，华丽地离开。
　　
　　说到这里，天涯新一代美女作家某小丫的故事就此告一段落。风水轮流转的古训，决定了舞文出现一个某小丫，要比常青树版主章无计亲自出马组建一年一度的十大狗屁原创写手的创研班子更重要。我觉得中国文坛迫切需要一些有着某小丫般彪悍个性的作家，彪悍到可以去与这个混乱的时代共舞，参与到残酷的现实生活里，去一点一滴地影响它，改变它。而不是穿上宋朝的盔甲，别上唐朝的发髻，说我穿越着，哼嘻哈嘻，我玄幻着呢，哼嘻哈嘻，那样的场面就不仅仅是简单的无厘头搞笑了。
　　
　　人生其实就仿佛酒桌，路遥知酒量，日久见牛逼??偶像三年前说过的一句话，今天权且被我抄在这里并置顶??作为一个以某小丫为代表的辉煌的后舞文时代即将来临的最早告示。

千堆雪

呵呵，不愧为牛评，文笔也这么放荡~！不过还真的能吸引人读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