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文如其人”

白马非马

　　文：白马非马

　　最近，看到有朋友在谈论文品与人品，突然想到一个人尽皆知的成语，文如其人。
　　这个成语出自东坡散文《答张文潜书》，该篇是已经成名了的苏东坡为使自己的弟弟也得到士大夫阶层的认可而写下的，所谓友于兄弟者，正东坡之谓也。
　　文如其人，文品如人品，这种说法，其实在东坡之前就是文人士子的一种共识，只是没有直接这样表达罢了。比如，最早见于典坟的有“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出自《今文尚书·尧典》，而《诗大序》中则进一步解释为“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用今天的话说，由此表现者，当属性情中人无疑。
　　提起曹丕的《典论·论文》，几乎每个人都会记得所谓开宗明义的一句话，其实，曹丕在该篇文学批评中更阐述了一个观点，那就是：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也就是说，文章是不能勉强而成的，强人所难必然力有不逮，凡为文大头小尾者，皆是也。
　　此外，《文心雕龙》的作者刘勰认为“情以物迁，辞以情发”，而《艺概》的作者刘熙载则直言“诗品出于人品”，都透露出文如其人的含义。
　　其实，不仅中国，外国人也是这么看的，比如法国人布封就说过“风格即人”，与我们的“文如其人”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同为法国人的文学大师巴尔扎克镌刻在他书桌上的小型拿破仑塑像上的一句名言说：“拿破仑用剑未能完成的事业，我将用笔杆来完成”，他用90多部的《人间喜剧》诠释了自己的这句座右铭，也可以说，他正是文如其人的践行者。
　　当然，也有很多人甚至写出专著批驳“文如其人”这一观点，但笔者认为，恶行可以掩盖一时，却不可能欺瞒一世。同理，人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口是心非，或用文字欺世盗名，但谎言毕竟比真话难于把握，两次说的都很可能不同，因此，这样的文章人格两层皮还是很容易识别的。中国近代国学巨擘钱钟书在《谈艺录》中说：“心画心声，本为成事之说，实鲜先见之明，就所言之物可以饰伪，巨奸为忧国语，热中人作冰雪文，是也。其言之格调则往往流露本相，狷急人之作风不能尽变为澄淡，豪迈人之秉性不能尽变为谨严。文如其人，在此不在彼也。”一段不长的文字，可见钱老先生之睿智与慧眼。
　　我要举的实例其实就来源于我们的论坛——中年随缘楼。文如其人，在古井身上体现的最为完美。古井即僧达，他自己说，记不清是04或05年来到红楼的了，说实话，我也记不真切了，但是，要落实这一点却并不困难，毕竟，老楼还被席夫人看着的，如今依然稳稳地坐落在西陆社区，我整理的他的文集其实也还在那里。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他进入红楼那一天，他的文字就吸引了我，可以说，从那以后，他的每一篇文章我都认真拜读了，除非我刚巧不在。
　　我知道，这是一个成熟男人，一个有思想的成熟男人，一个不再愤青但棱角却依然没有磨平的成熟男人。正因为成熟，所以，他即便是在讽刺某种现象，也不会尖刻，而是把同样如鲁迅一样的匕首化为更具杀伤力的调侃与幽默，也许，有些人只读懂了他的幽默，那么也好，他不会计较。如果，刚好有人还能在笑过之后更进一步思考一番，甚至悟出什么，他当然也会感到一丝的安慰，却也不会到欣喜的程度。说实话，我是相当佩服僧达的，原因是，我往往刚好是那后者，也即是，很多时候，我至少自认为我是读懂了僧达的，甚至说，他刚好说出了我本来想说的话，让我有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的感觉。也正因此，我就愈加地佩服他，道理很简单，他比我爷们，毕竟，想说什么就敢说什么，而我，却从来缺乏一种魄力，或者说，我更贪生，冲锋陷阵的事情是不敢去做了，尽管其实我比僧达年龄小。僧达，就是我前面说过的那种性情中人，刚好，他们在红楼有个三结义，他又刚好行三，确实有翼德的风采（历史上的张飞与罗贯中笔下的不同，其实是文人，或许应该叫儒将吧）。
　　僧达先生显然是一个真男人，敢爱敢恨的那种，眼里不揉沙子的那种，愤世嫉俗同时又怀有大慈悲心的那种。他最终还是走下了楼墙，没错，他明白，我懂的。我认为，我在人性上比他矮了一截，文章上犹是。所以，这也验证了文如其人的观点。
　　另外一个足以佐证“文如其人”观点的，当然就是老欧。与僧达相同，老欧也是一位性情中人，虽然有时候为了大局，不得不委曲一下自己的性情。老欧是一位真正的才子，需要好茶好酒滋润的那种才子，当然，也需要红袖添香夜读书。但是，我却知道，老欧其实很多做法是为了红楼罢了，并不就是所谓的发乎情止乎礼。其实，很多时候，我是感觉让老欧这样一个才子投入如此多的精力在活跃论坛氛围上，其实是一种浪费，而浪费就是犯罪（这可是太祖他老人家圣旨上说的）。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看到老欧在，论坛上一片祥和景象，我就只有祈求，老欧也在为论坛付出的同时得到了应有的乐趣。论坛这东西，投入多少精力、花费多少时间也不可能产生经济效益的，能得到精神上的享受，足矣。
　　老欧与僧达一样，也是想说什么就敢说什么，但是，我并不因此佩服老欧，毕竟，他在特区，与我和僧达不同。但是，我却对老欧的文字修养绝对佩服到五体投地的程度。中国古代文化与现代文化，无疑老欧都相当精通，有他的文字为证；日本文学，老欧可以达到抓牢作者脉搏的程度，有他的大量译作为证；诗词对联这些纯休闲文字，老欧更是运用纯熟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有所有朋友为证。这个面相儒雅的男人，无疑是颇具魅力的，声音对于少妇也肯定颇具磁性。在同性的我看来，老欧其实更像一位大学教授，事实上，他早年若不改行，应该已经是一位博导级教授了，当然，这却也没什么值得后悔的，毕竟他的事业如今也相当成功。立体的多面的文字，后面的，正是老欧这个全方位多角度的才子，文如其人，诚不余欺也。
　　我有一位老朋友曾经对我说，论坛是一个练笔的绝佳场所。文如其人，文同样可以影响人，提升了文品，人品自然也会得到某种程度的提升。所以，我以为，论坛，是一个歇心养性的好去处。

如风

秦王政

一般情况下，文如其人是属实的，但也有个别例外而已，比如蔡京和严嵩。

疏影淡然

文如其人的，大多是性情中人

海风寒

淡云孤雁

　　多数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