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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5 09:3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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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素真身WHO怕WHO022-3-3】第三轮蓝星星搅拌酸梅粉(刺)
每天晚上9点半,辅导班结束了之后,从国定路走到邯郸路,在复旦门口等回家的公车。这已经成为这半个月来羽若习惯了的生活。
深秋的上海,寒意已经浸透了夜色。冷风将空荡的邯郸路灌满,等车的那几分钟总是特别长。站在公车站牌下,对面的天空里,明净的秋月夜夜不知寒冷般的径自放射着温柔的光芒,清冷的空气里,不知从哪里隐约传来口琴声。
等的那一班公车已经来了。
这趟车在这个时候,总不会有太多的乘客,拣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在明一程暗一程的橘黄的路灯光里,寂静的公路缓缓退去。几乎每天,羽若都会看见那个沉默的男子,也在这趟车的某个角落里,一个人默默的坐着。
他一定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每天在这个时候坐这班车吧。羽若想。国定路上有各种各样的辅导学校,外语的,计算机的,考研的,形形色色。羽若每天在这里看见不计其数的神情各异但都行色匆匆的人,只觉得落寞而孤单。而每天结束了如履薄冰般的课程之后在这摇摇晃晃的公车上看见他,却有种说不清楚的亲切和安心。
他留很短的头发,眉目谈不上清秀,却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羽若暗暗揣想他的故事。也许他是这附近哪个大学的研究生,一天里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和书本一起度过,毕业了以后会成为这个学校里的老师,然后在象牙塔里过一辈子纯白的生活。也许他是某个广告公司的平面设计,一直喜欢印象派的风格,却经常因为粗暴的老板和不解风情的顾客而扭曲自己的创意。下雨了,男子朝羽若的这个窗口望过来。目光交错的那一刹那,羽若的心有沉入水底的感觉。有什么一下子漫了上来,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羽若慌忙掉过头来,也望着窗外,伸出手指,在冰凉的玻璃上画出一把伞,心中猜测着他有没有发觉她的失态。车厢里,灯光也是昏黄的,她伸手把头发拨到耳后,才稍稍的安下心来。雨水模糊了车窗,窗外的街景,恍恍惚惚的就象王家卫的电影中的镜头。羽若忽然想起了堕落天使中的那个场景,莫文蔚端着盘子来到黎明的桌旁,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黎明环顾,偌大的麦当劳只有他们俩。羽若偷偷的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走到他身边,轻轻的问一句,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他会惊讶,还是会会意呢?
男子总在羽若的前一站下车。他走路的样子很安静。看着他的背影,羽若忽然想起,她从来也没有看见他很开心,或是很难过的表情。也许本该如此吧。羽若想。每个人,不就是一座孤岛么?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学会不动声色。
司机关上车门,打开了收音。公车在更寂寥了几分的路灯的光芒中继续前进。收音里传来莫文蔚低低的歌声:寂寞彷佛夜车就要出发,爱是孤独车厢唯一乘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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