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记忆》

五华

《兄弟记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经历过色才有可能成为空。


释迦牟尼创立佛教之前是享尽世间荣华富贵的国王。


所以你叫一个没钱的人去放下钱，可能吗？


你叫一个处男去禁欲可能吗？


人对自己越缺乏的东西越想得到。


没有兄弟的我曾无比羡慕兄弟的情谊，这种羡慕乃至我听到兄弟两个字都会心生敬意。


我羡慕他们可以两个人玩耍，羡慕他们可以斗嘴，羡慕他们可以吵架。


也许有兄弟的人会说根本没有所谓的兄弟，人都是自私的。但我还是无比仰慕那种即使不完美的兄弟情感。


也许是我父亲的冷漠让我渴望男人的温暖，渴望那些身边可以搂着自己兄弟肩膀的人。


看着余华的《兄弟》里面李光头和宋刚那种离别的背影，那种远处的呼唤，我总能被触动。


我被感动的泪水总能在鼻子酸了之后涌现出来，随即目光呆滞，想让这种感觉停留。


我有个朋友称之为兄弟的人叫阿彪，我们是从同村的伙伴到朋友，再从朋友经由岁月进化成兄弟的。


他比我小但他身体比我魁梧，他很早就结婚了，孩子都会叫我叔叔了。


那天他打来电话让我们共同的记忆袭击着我的脑海。


我们是偷着别人家红薯一起长大的，我们是经常在地上抱着打滚一起长大的。


我们是经常为了争夺打牌的输赢争辩得面红耳赤中长大的。


有人说，如果想讨好你的上司就叫他跟你出去嫖一次娼，这会更加增进你们的友谊。


因为信任他才会跟你去，去了之后，你们就有了共同的秘密了，你们的距离就近了。


我跟阿彪的情谊也是在那时候的不道德上建立的，我们的共同不道德更加增进了我们的情谊。


他的性格跟他处世的方式一样直爽，有次他见到家里的木工师傅，对他们的手艺极其好奇。


他让那个师傅做了一双乒乓球拍给他，欣喜若狂之时，他对他母亲说以后要当一名木匠。


此后初中没读完的他就成了一名木匠，一直到现在。


他那天打来电话是他从内蒙古的工程结束回到长沙，他到了长沙就叫我去喝酒。


他和他的几个同事跟我聚集在了一张桌子上。


一箱啤酒下去，都差不多晕头转向了。


晕头转向使得有个人说到：“再去搞两瓶二锅头来！”


“二锅头喝了就想睡觉，没意思，喝劲酒！”阿彪说到。


“他妈的，你孩子都有了，你还要壮阳吗？”


“那肯定啊，男人谁不想一直挺起来！”


“喝了酒之后，就是十个女的围攻你也立不起来。”


几次争辩之后还是喝了劲酒，本来就晕头转向的我们，现在东倒西歪了。


两瓶劲酒喝完便结束了这次喝酒。


我们几个走走停停，磕磕碰碰的走向了宾馆准备回去睡觉。


途中我们的说话都变成了结巴，走路变成了瘸子，嘴巴变成了排泄口。


到了宾馆我跟阿彪一个床，他似乎还没醉，我也没到那种上床就倒的地步。


我们两个在床上聊起了天，我们像是小时候那样聊起了天。


“你最近还好吗？”我问。


“还行，你呢？”他说。


“我也就老样子拉，你老婆，孩子都还好吧？”我继续询问。


“他们都在家里，就是老婆有点喜欢打牌。”他有点抱怨到。


“你不也喜欢打牌吗？经常赢老子的零食钱。”


“我现在哪里有时间打牌，工作忙都忙不过来，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啊。”


“哦，那你的生意还可以吧？”


“工程倒是经常有接，不过做木匠飞尘太多，老咳嗽。”


“哦，那在外面要注意点，防护工具要经常带啊。“


“嗯，还是等以后积累一点资本换个行业吧。”


“你他妈的资本早就有了，只是你不想换。对了，去内蒙古看到草原没有？骑马没有？”


“肯定有啊，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让人的心胸顿时变得开阔。不过我不是很会骑马，只能慢慢的骑。”


“你真傻，要是我，我骑上马非得像电视里的英雄一样在广阔的草原上飞驰！”


“等你看到那里的女的，你就会对马没有兴趣了。那里的女的个个都能翩翩起舞，她还拉着我一起跳，搞得老子都不好意思。”


“少数民族的吧，那老子肯定会在她们跳舞的女的中抱一个上马，然后我坐在后面抱着她在草原上飞翔，那老子就是江山美人都有了。”


“你到梦里去抱吧，哈哈~“


“梦里那就不止要一个了，老子要前面抱一个，后面一个抱着我。“


“你进去吧，哈哈~“


“进哪里？“


“梦里！“


我们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在床上的情景。


在床上的最后一句话总让人流连忘返，我们那时候总想着自己是说最后一句话的。


然而这次我把最后一句让给了他，我听着他的最后一句话进入了梦里。


我真的要去梦里骑马抱女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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