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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死神?刀(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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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 20:33: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和死神对峙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

这一天的午后,我和死神对峙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咫尺之遥,能相互听到对方的心跳。死神不动,我亦不动,他的眼神象鹰隼般地犀利而冷酷,我感觉我的胸膛被一支冰箭洞穿,但奇怪的是却没有血,从前胸到后背仅穿了一个剔透的洞。我挺挺胸膛,昂起不规则的高傲的头颅,仇视着死神。如果说先前我有一丝丝的胆怯,从看到死神居高临下那一刻,胆怯已经死了。

在此,我不得不追述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的,我懦弱,这我承认,看到鲜血我会害怕,听着叫骂我不会还口,面对领导我不会忤逆。但,这能怪我么,从上学那会脑子里灌输的就是仁孝礼义信,胸间装的就是谦逊和寡言。我也想反抗,做一个愤青,抑或一个与现道德背道而驰的人,妈的,谁不想呢!思想的自由如鼓腾的温泉,一拨一拨地冲击着肉身,象双翅粘在蛛网间的苍蝇,扑腾扑腾翅膀欲飞,粘的欲紧,绝望地看着那只贪婪蜘蛛咀嚼着我的骨筋。

这只是懦弱的罪,和我对峙死神无关。

我盯着死神,眼睛里有火在燃烧,想必那会我是只饿极的狼,眼珠子因充血而腥红。死神不动,我亦不动,不是我知道以静制动的道理,而是怕我一动之后再也站不起来。死神盯着我,我盯着死神,象两个为一只可爱的母羊而决斗的公羊,都灌注了全身的力量,听不见远处近处的声音,包括远山的崩溃声,头顶树枝坠地的沉闷声和小鸟慌恐的逃跑声。

死神傲慢而不屑地对我说:“你是何人,竟敢挡本神之道,难道你不惧死?”

我说:“我怕死,但更怕我退一步死得会更难看。”

我明显地听到死神鼻孔吹出一串让人难以接受的“哼哼”声,他高高地俯视着我,就他的魔掌不知要比我大上几千倍,在死神的眼里我不过是一只蚂蚁,不,只是蚂蚁身躯上的一个组成细胞,他不用指捻,仅他身上的一粒尘土就能让我死上千遍万遍。面对着死神,这样的庞然大物,现在,我是一个不容易屈服的人,愈是蔑视于我的,我愈是蔑视于对方,我感到我是个斗士,真的,浑身充满了力量,昂道阔步西班牙斗牛场,面对凶悍,虽知不敌偏要做一搏。这会,我想起文天祥的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并顺口念了出来。

我听到死神在冷笑,我的心快要从喉间蹦出来了。知道自己不能后退,后退意味着死亡,站在死神面前,我比谁都清楚,头脑比谁都更加冷静。死神向前踏一步,我向前踏一步,已经紧贴死神鞋帮的最低一层。我知道是我是挡不住他了,开始大声喊:“死神,你这个孬种,有本事冲着我来,冲着我来呀!”

我的声音是如此的微弱,象苍蝇翅膀拍打风的声响。死神继续着自己的步伐,他每踏出一步就地动山摇,山上的飞石滚下来,房舍倾颓,地面龟裂,并印出他无比丑陋的脚印。

死神身上的尘土铺天盖地向我砸来,我狂喊:“死神,你别走,你这个王八蛋,你掩盖我的躯体,你能掩盖我的心吗!”


二、被埋的感觉

死神连头也没回,我想抓住他的衣襟,手伸出来已经没有一丝的力气。伸开的手臂向着死神离去的方向,那时候,我想,我多象一个小丑。

块土夹杂着石头、树体落下来,我的上身包括头颅迅速泯于土石之中,我开始胸闷,呼吸困难,有一丝悲凉强硬地占据着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我说过,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按照我的逻辑懦弱有时和良善有关,懦弱有时被欺负,良善有时同样被欺负。只有克服心理的懦弱才能够坚强。我是幸运的,淹埋我的废墟正好成“仄”状棚架,身体虽然不能动弹,但一时半会不至于到天国里去,这一点怕是死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我被埋在废墟里,除了一些土块、垒石和树枝外身边什么也没有,只能感到死神每踏出一步带来剧烈的震荡和头顶挲挲落下的碎石子。

孤独咀嚼着我的神经,我开始想我的父母、我的老婆和我的孩子,父母都六十余岁了,身子骨又不十分硬朗,住的楼房老旧,说过几次把他们接过来住,但他们恋家,舍不得离开那儿,我还没来得及孝敬父母,就葬身在死神的淫威下,我是一个多么不孝的儿子呀!想我老婆,平时虽然你管理得严点,我也曾抗议,但总是动动嘴的时候多些,动手却是没有,现在思来,还是被你管住的好,那多温暖,我保证以后你让干啥就干啥,决不存二心和疑义,恩恩爱爱地走过一生。又想到我的孩子,此刻应该在教室里听絮叨的老师讲课吧,一个多么活泼聪颖的小天使,尽管我在码字的时候你总是唧唧咋咋不停说话,着惹得我烦心,要么在我专注思考一事的时候,冷不丁在我脸上印上你的小嘴,吓我一跳,但我仍舍不得训斥你,偶尔一次,也是你太过调皮,怨不得我的。如果我还有生的希望,我保证偶尔一次也不会有了,如果我就此见了上帝,来世吧,来世我们再为父女。我乱七八糟地想着,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妈的,我发誓,如果我活着,一定向死神砍上两刀。

空气越来越沉闷,想必是上边的堆积物在长高。

我用手扒着一些极容松动的石块,企图能弄出一点光亮。我扒扒停停,然后就睡着了。醒来时,我感到浑身生冷,起初想是病了,我用手背贴近额头,并没有发烧的症状,想必是已经到了深夜。肚子开始鸣叫,在丹田处有一股火烧得难受,我强自忍耐着,心中尽量想着别的事,如在酒楼和地皮相遇的秽气,某同事在背后打小报告的气愤,感觉好受多了。

人不吃饭生命还能延续,但是身体缺乏了水分确是要命的事。过了若干个时辰,口渴得厉害,嘴唇开裂口子,我用舌尖舔舔,没有唾液边舌尖也是干的。我左右摸索,希望感觉到一些湿物体,手摸到树枝,使我激动不已,把嘴巴凑上去啃一块树皮下来,有滋有味是吃着,这是世上最美的晚餐。我苟喘生命,一天,两天……

被活埋的感觉是悲凉的,好在我扒开了一点缝隙,有些微薄的空气,但无法出去。虽然悲凉,但我的精神尚未崩溃,有一种信念支撑着我,那就是一定要活下去面对死神砍他两刀。

我再一次想闭眼的时候,意志告诉我,你不能睡,你一睡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于是,我努力的睁着眼,在孤寂中死和活在对抗着。我真的很疲惫,眼睑慢慢地搭上。


三、魂游体外


是什么时候的事,已经记不清了。

我在被埋的堆石下边伤感而痛苦地闭上眼睑,灵魂飘出七窃,招招手向我苦笑。我说,你别走呀!不能把我孤单地扔在这里,我需要你,真的。我的声音象蚊子在哼,小的只有我才能觉察到。我知道离开躯体的灵魂听不到我可怜的乞求。我无力地伸出手,企图能拉住他,刚伸出却象面条一样搭拉下来。看到灵魂离我而去,却无能为力,那一刻我伤心而悲哀。

飘游的灵魂失去依附的躯体,象无根的秋萍,这边一游,那边一荡,他看到我的家乡被死神遭踏得面目全非。那么,就让我的灵魂向你追述那幕幕凄惨的景况。

我从主人躯体内飘游出来,象水一样柔弱无骨穿过石头树枝曲曲弯弯的缝隙,我看到阴霾的天空恻雨霏霏,大块的乌云压紧山顶,时有雷鸣声滚来,天和地之间的空间不断萎缩,从未有过的窒息迫使你象退潮后流在沙滩的鱼张大嘴巴。当然,相比被埋在地下的感觉好多了,我贪婪的大把大把的呼吸着空气。

死神走过的道路到处龟裂,临近泯江一边被撕得豁豁睚睚,象正在被啃的面饼。山体滑坡的隆隆声不断传来,树枝垒石搅拌着泥沙,掩遮了大部分路基,一些行驶的车辆被死神踢翻面目全非,卡在来路和去路间,想必是再不能动弹了。泯江混混沌沌浊浪排空,见不得先时的清澈,她也在发恕!是看不惯死神的作派还是和死神同流合污。

我主人的家在阔畅的山坳里,一个风景秀美的县城,碧树红墙,溪流清清,鹤影蛙鸣,白云悠悠。当然,我最喜欢听是的稚童朗朗的读书声,最喜欢看是稚童和老人草间嬉戏其乐融融。我飘游到主人家乡的上空,那一刻我震惊得张大了嘴巴,通往县城的桥梁坍塌,有几节象破布一样挂在那里。县城里高大的树被死神拦腰折断,楼房变成堆堆废墟,整座县城如同鬼域死一般静寂,我能听到废墟下的呻吟,在寂寞的空气中传播遥远。不知是谁重重地敲打我的背,回过头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我想那敲打是神在传递一种暗号吧!因此,我想到娃们想到县城最漂亮的建筑??学校。我急切飘荡到那儿的上空,七层教学楼只剩下短短地三节,凄凉地被倒坍的砖堆和楼板堆起一座冢,阴风袭来,满目疮痍,再听不到如歌的读书声。我的泪象此刻倾盆的雨再也无法约束,恣意横流。沿着废墟四周慢慢游荡,我看到被埋在地下和老师和姿势各异的孩子,老师的手努力地指向门口,被埋的孩子想必是来不及冲出教室,他们瞪大惊悸的眼睛,他们和我的主人一样看到死神的狰狞的面目。我听到微弱的救命声从废墟中传来,寻着声音找去,一个小女孩被楼板压着腿,所幸还存活着,我飘过去,想用力翻开楼板,把孩子救出来或即使不能救出来也把楼板翻开,减少孩子的痛苦。但我忘了我仅是主人的魂灵,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我说,小妹妹,你要坚持住,我去喊人救你。当然,一个魂灵的话做为人来说自然是听不到的。

我企图在街道上找个活着的人,来来回回地飘荡着警犬一样地机灵,主人住在南隅,地里更惨。想必死神知道主人的妻子和孩子,为了给主人造成沉重的打击,来教训他的忤逆,一脚把那里踏成平地。我替主人痛哭流涕。

没有找到幸存下来仍能运动的生命。听到空中隆隆的声音,我想是不是死神又转身回来,面对强大的死神我向主人被埋的地方狂奔,告诉他我看到了一切。


四、佛的禅意


我听到隆隆的车的马达发出的声音,这是在一滴水滴到脸上,我的灵魂归附躯体后听到的。那个时候我脸上现出奇异的光,睁开第一眼便看见佛站在我的面前,双耳垂肩,面露慈祥,浑身散发万道金光。我双掌相合,想虔诚跪下去,向佛述说我的不幸和对死神的万分愤懑。一种柔和力托着使我不能下跪,我迷惑地望着佛。佛说,七尺男儿膝下生金,上跪国家下跪父母,其他何经得一跪?我说,你是佛呀!你能拯救我们,拯救遍体疮痍的家乡。我向佛哭诉我的不幸和父老兄弟遇到的灾难。佛眼角湿润,他说,孩子,我都听说了都看到了,我此来就是收拾这孽障的。佛说完话,从我眼前淡去。

这里埋着一个人,还活着,快快,把石头树枝慢慢移开。是人在说话,他们来救我了。我激动地流出眼泪。上边有人小心地在移去着压在我上边的石头,还有横七竖八的树的身体和残枝。想必那石头太大,他们搬运得非常吃力,每挪动一步都能吃到喘气声,但是他们没有停息,知道我还在下边,知道歇一分钟意味一个鲜活生命的消失。我不得不感叹和自己的懦弱相比,这些人是多么的坚强和伟大。我终于看到了阳光,闻到了新鲜的空气,我试图睁开眼站起来,但一个担架撺过来,一只手不由分说蒙住我的眼睛。老乡,你还好吧?多么温暖的问候,我的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这些救我的人,我说,没事,没事,我还好,谢谢你们救我。我从担架上跳下来,来证明我没事,但腿一软瘫倒地上,最后,我吐出了两个字:我饿。

救我的是解放军战士,全是一些年轻的娃们。在临时搭建的帐蓬医院的床上我呆了一夜,背着医生和可爱的护士我活动活动四肢,然后偷偷地溜出医院,我要完成的自己的使命,兑现自己的诺言,向死神砍两刀。

我溜出医院是在晚上,原来到处灯火通明万家升平的景象不复存在,我能看到的是一处处废墟上打着灯忘记疲乏而忙碌的身影,还有穿白衣服的医护人员焦急的等待,担架在两个志愿者的手里,始终保持着一种姿势。经过一片废墟的时候,我听见母亲哭着喊叫儿子的声音,是泪水和着沙哑音儿,想必她已经喊了几天几夜,近前,看见她在拚命地扒着残碎的砖块,孤独而无助,我的眼泪禁不住淌下来,不忍再听下去看下去,我转过身做出决定,先去叫解放军战士先救人要紧。当我们亲爱的解放军战士赶到那里,那位母亲已经因疲劳过度晕倒在废墟上,当医生把母亲救醒,她扑腾一下跪下,救救我的孩子,他还活着。说完再次晕过去了。第二天中午,她的孩子,一个七岁的男孩被成功解救出来。那位母亲再次跪下,哭着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孩子,你们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被埋的人被继续救着,一个个鲜活生命的出现,足以令人欢呼雀跃。但我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倒坍的房屋、折断的桥梁、被掩埋的生命,还有亲人哭唤亲人过程。用人间地狱形容惨情,一点也不过份。这更坚定了我寻找死神向他报复的决心。

佛与死神同在这个世界上,不同的是佛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死神却是残暴的化身,恣意摧残生命和生命以存的空间。在路上一辆紧跟一辆的救灾车辆驶过来,上面装满了救灾物资和帐逢,还有源源不断的志愿者,中华儿女的血肉相连,气脉相通,兄弟城市的义举,让我感到满体温暖。

我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在路上,追踪死神。我已经闻到死神的气息,能感觉到他每走一步就地动山摇,距离死神越来越近,手紧紧握着从我家的废墟里扒出来的刀,不再有胆怯,我想这一定是佛赐予我的力量。

在青川的一个峡谷,追上了死神,那时他正挥手扫向一座大山。我喊到,死神,我要和你决一胜负。死神回过头,迷着眼俯视我,又是你!我捏死你象捏死只蚂蚁一样,识相的就快点走吧。我感到我的身体在极速膨胀,手中的刀也在变大,终于长得超过了死神,手中的巨刀寒光闪闪。我看到死神胆怯的眼神,他在向后退,一步,两步……

我用尽全力,挥动威严的刀向死神砍去,一刀,两刀,最后一刀洞穿他的心脏。我看到了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塌。他流淌的血化成了堰塞湖,骨骼化成了阻隔的路障。

部队官兵、志愿者、当地群众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疏通溢洪道,清除路障。

我终于明白佛的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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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被埋的感觉

死神连头也没回,我想抓住他的衣襟,手伸出来已经没有一丝的力气。伸开的手臂向着死神离去的方向,那时候,我想,我多象一个小丑。

块土夹杂着石头、树体落下来,我的上身包括头颅迅速泯于土石之中,我开始胸闷,呼吸困难,有一丝悲凉强硬地占据着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我说过,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按照我的逻辑懦弱有时和良善有关,懦弱有时被欺负,良善有时同样被欺负。只有克服心理的懦弱才能够坚强。我是幸运的,淹埋我的废墟正好成“仄”状棚架,身体虽然不能动弹,但一时半会不至于到天国里去,这一点怕是死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我被埋在废墟里,除了一些土块、垒石和树枝外身边什么也没有,只能感到死神每踏出一步带来剧烈的震荡和头顶挲挲落下的碎石子。

孤独咀嚼着我的神经,我开始想我的父母、我的老婆和我的孩子,父母都六十余岁了,身子骨又不十分硬朗,住的楼房老旧,说过几次把他们接过来住,但他们恋家,舍不得离开那儿,我还没来得及孝敬父母,就葬身在死神的淫威下,我是一个多么不孝的儿子呀!想我老婆,平时虽然你管理得严点,我也曾抗议,但总是动动嘴的时候多些,动手却是没有,现在思来,还是被你管住的好,那多温暖,我保证以后你让干啥就干啥,决不存二心和疑义,恩恩爱爱地走过一生。又想到我的孩子,此刻应该在教室里听絮叨的老师讲课吧,一个多么活泼聪颖的小天使,尽管我在码字的时候你总是唧唧咋咋不停说话,着惹得我烦心,要么在我专注思考一事的时候,冷不丁在我脸上印上你的小嘴,吓我一跳,但我仍舍不得训斥你,偶尔一次,也是你太过调皮,怨不得我的。如果我还有生的希望,我保证偶尔一次也不会有了,如果我就此见了上帝,来世吧,来世我们再为父女。我乱七八糟地想着,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妈的,我发誓,如果我活着,一定向死神砍上两刀。

空气越来越沉闷,想必是上边的堆积物在长高。

我用手扒着一些极容松动的石块,企图能弄出一点光亮。我扒扒停停,然后就睡着了。醒来时,我感到浑身生冷,起初想是病了,我用手背贴近额头,并没有发烧的症状,想必是已经到了深夜。肚子开始鸣叫,在丹田处有一股火烧得难受,我强自忍耐着,心中尽量想着别的事,如在酒楼和地皮相遇的秽气,某同事在背后打小报告的气愤,感觉好受多了。

人不吃饭生命还能延续,但是身体缺乏了水分确是要命的事。过了若干个时辰,口渴得厉害,嘴唇开裂口子,我用舌尖舔舔,没有唾液边舌尖也是干的。我左右摸索,希望感觉到一些湿物体,手摸到树枝,使我激动不已,把嘴巴凑上去啃一块树皮下来,有滋有味是吃着,这是世上最美的晚餐。我苟喘生命,一天,两天……

被活埋的感觉是悲凉的,好在我扒开了一点缝隙,有些微薄的空气,但无法出去。虽然悲凉,但我的精神尚未崩溃,有一种信念支撑着我,那就是一定要活下去面对死神砍他两刀。

我再一次想闭眼的时候,意志告诉我,你不能睡,你一睡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于是,我努力的睁着眼,在孤寂中死和活在对抗着。我真的很疲惫,眼睑慢慢地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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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魂游体外

是什么时候的事,已经记不清了。

我在被埋的堆石下边伤感而痛苦地闭上眼睑,灵魂飘出七窃,招招手向我苦笑。我说,你别走呀!不能把我孤单地扔在这里,我需要你,真的。我的声音象蚊子在哼,小的只有我才能觉察到。我知道离开躯体的灵魂听不到我可怜的乞求。我无力地伸出手,企图能拉住他,刚伸出却象面条一样搭拉下来。看到灵魂离我而去,却无能为力,那一刻我伤心而悲哀。

飘游的灵魂失去依附的躯体,象无根的秋萍,这边一游,那边一荡,他看到我的家乡被死神遭踏得面目全非。那么,就让我的灵魂向你追述那幕幕凄惨的景况。

我从主人躯体内飘游出来,象水一样柔弱无骨穿过石头树枝曲曲弯弯的缝隙,我看到阴霾的天空恻雨霏霏,大块的乌云压紧山顶,时有雷鸣声滚来,天和地之间的空间不断萎缩,从未有过的窒息迫使你象退潮后流在沙滩的鱼张大嘴巴。当然,相比被埋在地下的感觉好多了,我贪婪的大把大把的呼吸着空气。

死神走过的道路到处龟裂,临近泯江一边被撕得豁豁睚睚,象正在被啃的面饼。山体滑坡的隆隆声不断传来,树枝垒石搅拌着泥沙,掩遮了大部分路基,一些行驶的车辆被死神踢翻面目全非,卡在来路和去路间,想必是再不能动弹了。泯江混混沌沌浊浪排空,见不得先时的清澈,她也在发恕!是看不惯死神的作派还是和死神同流合污。

我主人的家在阔畅的山坳里,一个风景秀美的县城,碧树红墙,溪流清清,鹤影蛙鸣,白云悠悠。当然,我最喜欢听是的稚童朗朗的读书声,最喜欢看是稚童和老人草间嬉戏其乐融融。我飘游到主人家乡的上空,那一刻我震惊得张大了嘴巴,通往县城的桥梁坍塌,有几节象破布一样挂在那里。县城里高大的树被死神拦腰折断,楼房变成堆堆废墟,整座县城如同鬼域死一般静寂,我能听到废墟下的呻吟,在寂寞的空气中传播遥远。不知是谁重重地敲打我的背,回过头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我想那敲打是神在传递一种暗号吧!因此,我想到娃们想到县城最漂亮的建筑??学校。我急切飘荡到那儿的上空,七层教学楼只剩下短短地三节,凄凉地被倒坍的砖堆和楼板堆起一座冢,阴风袭来,满目疮痍,再听不到如歌的读书声。我的泪象此刻倾盆的雨再也无法约束,恣意横流。沿着废墟四周慢慢游荡,我看到被埋在地下和老师和姿势各异的孩子,老师的手努力地指向门口,被埋的孩子想必是来不及冲出教室,他们瞪大惊悸的眼睛,他们和我的主人一样看到死神的狰狞的面目。我听到微弱的救命声从废墟中传来,寻着声音找去,一个小女孩被楼板压着腿,所幸还存活着,我飘过去,想用力翻开楼板,把孩子救出来或即使不能救出来也把楼板翻开,减少孩子的痛苦。但我忘了我仅是主人的魂灵,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我说,小妹妹,你要坚持住,我去喊人救你。当然,一个魂灵的话做为人来说自然是听不到的。

我企图在街道上找个活着的人,来来回回地飘荡着警犬一样地机灵,主人住在南隅,地里更惨。想必死神知道主人的妻子和孩子,为了给主人造成沉重的打击,来教训他的忤逆,一脚把那里踏成平地。我替主人痛哭流涕。

没有找到幸存下来仍能运动的生命。听到空中隆隆的声音,我想是不是死神又转身回来,面对强大的死神我向主人被埋的地方狂奔,告诉他我看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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