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驾校的一些事

苟建生

       这里的清晨，是没有鸡鸣，没有狗吠，甚至是阳光都是没的。这里有的只是一个叫老李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道他姓李，知道他参加过越南战争，知道他曾是部队的运输大队的队长。其他的，是没有谁知道的，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锦屏，来到这里做一个小小的驾校的看守，来到这里日日夜夜的守护山守护水。就这样，时间久了，知道他的姓氏的人称他李叔，不知道他的姓氏的人跟着别人称他李叔，老李确实也习惯别人这样的称呼他了。  
    其实，老李的工作不用我说你们也会明白的，就是做守卫兼职清洁工。说的是驾校，谁都明白，就是一块无以丈量的开阔的土地，平时特定的供一些车辆练习，这些车由驾校聘请资深的驾驶员做教练员，每辆车上载着六至十不等的学员，直到这些学员取得驾照为止。说实话，这块小小的土地确实每年为本地区解决了不少的就业问题，特别是对下岗工人无业游民的再就业有很大 推动作用，一定程度上还减轻了本地治安的压力。或许现在我们该明白为什么老李会选择这里作为自己的终老之所？他的儿女？是没有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为何一直不见他提起？别人问起时他也是闭口不谈，这是他的一块心病？这一切没有谁知道的。  
    锦屏驾校位于城市之外的一座山丘，有着天然的地理优势，有着纯自然的气息。四周是山，环树相依，苍松绿柏，云霞多姿。在离驾校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就有一条溪流潺潺远去。这里虽没什么名山圣水，却也是雅致错落，清新脱俗。虽比不得瑶池仙境，却也是凡尘绝景。只是，大多数的人忍受不了这里的寂静，忍受不了这里的清幽,学不会接受这里本属于他们的幸福，所以，他们都离开了。离的远远的，似乎本不曾来过。  
    每当黄昏时候，暮色黯然，这里就会回归到自然，只剩下花香，剩下鸟语，剩下沉默的山，剩下欢行的水，剩下一个谁也不了解的老李。彼时，他才会真的与这些大自然的恩赐相互对视相互聆听，那是谁也不会懂的密语。当归巢的飞鸟拉长每天的夕阳的影子时候，老李总是望着最后一辆车离去的影子，没有眷恋，没有挥别，什么都没有。老李知道，每天的黄昏是属于他和这些自然的生灵的，晨曦时候，那些无端闯入的人们，只是这里的过客。或许明天，同样的车，同样的天气，同样的还是自己守候在这里，或许车里的人再也不是昨天的人了，时间在流转，人也会不停的奔波，这里只是万千世界的密语的一个结点，秘密已解，就不会再留恋什么的。或者，老李是见过太多太多的，只是自己不愿在凡尘奔波，才会选择这里，算不上隐居，算不上与民为利，却也算得清闲自在。我想，老李只是在隐居与尘世的边缘，固守着心灵的那份纯净，像庄子一样守护他心灵的月亮，守护着灵魂的底线，这是为谁？为自己？  
    明朗的阳光穿过苍翠的林木，从倾斜的山上一直滑落下来，点缀着这一片土地。只见老李在井边，用一只倒勾的木棒支着木桶取水，不多时，就满满的两桶，清凉慰藉。这井，不知是天然的还是人工开凿的，老李只知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井就已经在这里了，至于在这里矗立了多久？哺育了多少的人？到底有没有枯竭过？没有人告诉过他，他也从未曾向人问起过。这井离老李的住处只有百十来米，虽不说现代人的那般安逸闲适，可这依旧肩担井水的乐趣还有几人会体会得到？这里虽说远离城市，只是训练的需要，土地全是水泥加固的，老李挑水的路途，也断不会出现《伊索寓言》里那样的场景，破桶的一边的小路开满了花，四季芬芳。况且花，大概是老李不懂得欣赏的，倘若真的怜香惜玉，那么他为何只身一人？他的爱人？这些都不得不令人遐想。  
    阳光的路上，老李的汗水也浸没在这里，满满的一缸水，总是要些许工夫的，特别是对于老李这样的老人，可能从来都没人想到过去帮老李一次，也或许有那么些人，只是被老李拒绝了，老李总使不服老的。就这样，老李每天都会挑上满满的一缸水，他怎么会吃的完？  
    夏天了，炙热的阳光蒸煮着这一片土地，火一样的烫，车似乎都要燃烧了。而此时，老李的居住之所，却成了这些年轻人的避暑之所，休息的人儿，总是一口气的跑到老李的屋子，歇歇凉，喝点水，闲聊几句。这些，都是老李的快乐，也曾有人想过向老李付钱，却被拒绝了。老李是这样说的：我不出深山，钱于我何用？在此偏僻之地，酒足饭饱，又能给你们这些后辈尽些微薄之力，倘若我还奢求你们的回报，那岂不是失去我的初衷？这是真的，老李从不离开这里，也不曾见什么人与他交往或是来拜访过他。此地偏远，附近是没有人家的，老李分亩田地都无，可他的粮食为何总是满满的，这些生活的琐屑却是从不缺的，大概是好心人送的吧？没有人去探问这些的。  
    这天晚上，老李刚刚吃过晚饭，正在场垻里乘凉，路旁的公路上不断的有车驶过。不知是哪里，传来阵阵的哀鸣声，似狼的尖锐与阴森，又如猫的轻柔。老李四下寻觅，始终找不到是在哪发出的声音，一时间竟也没听出是何物发出的？这使得老李很郁闷，索性从屋里拿出平时用的手电筒，这不知是老李何时备下的？反正夜里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带着手电筒走一遭，这样他才会安然入睡的。有了手电筒后，这个世界就和白天一样了，很快的，老李就找到了是什么发出的声音的。公路的旁边，一只狗在那嚎叫，眼睛里充满血丝，看见老李用灯光照射它，不停的嚎叫，显然充满敌意的。不知怎的会跑不了了？老李渐渐地逼近，发现那只狗全身毛色杂乱，灰的黑的白的，前腿的一只是瘫在地上的，流了许多的血，整个尖尖的脑袋都沾染上鲜血了。老李知道，这显然是只野狗，不知是被人打断腿沿着公路跑到这里的，还是在这由于天黑被过往的车压轧的？不管了，也不论那狗如何的叫，老李还是步步逼近，狗拼尽力气往后退，连这公路上都留下那白晃晃的爪痕。老李突然加速猛地跑到狗的身旁，毕竟是当过兵的人，虽老了，身手还是那样的敏捷。老李伸出右手在狗的头上抚摸，谁都知道这样做是为了给狗一种安全感，消除它的敌意。紧接着，左手在抚摸狗的后背，防止着狗会乱发性咬人，老李额上的汗不断的滴着，手电筒在嘴里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慢慢地，狗也安静下来，也开始耷拉着耳朵，低垂下头，尾巴还隐约的摇着。老李乘机把它抱回自己的住处，用酒精给狗清洗伤口，清洗时是用白布包裹着狗的利齿，同时将后腿捆的严严实实，就这样的老李完成了兽医的任务，救助了一只狗。那天夜里，老李是将狗放到自己的床上睡的，夜里由于担心还多次起床探看。  
    从那以后，老李每天就多了一项任务，每天还要照料那只受伤的流浪狗。有很多人都劝他将狗杀了或是扔掉什么的，他都不肯，只是依旧每天像照顾亲人一样的照顾狗。许多日子过去了，那狗的腿也慢慢的好起来了，渐渐的可以缓缓的行走了，直到真的可以如初的那样奔跑了。这时候，老李才决定将它送走，至于送到哪？老李都是不清楚的，可是不管怎样，不能让再它留在这里了，它虽然只是一只狗，可是它也应该有它的世界的，不论这属于它的世界充满多少凶险，总比陪在自己这里老死的好。刚开始，老李准备让每天在这里的教练员带回家的，可是这样的狗谁也看不上，狗也就呆在老李身旁了。老李想到让学员们把狗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放生，可是对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不放心，怕他们忍不住口中食欲，会将那只狗在某口锅里解决的。就这样，这事也就一直搁置着。那狗似乎也是通人性的，不论老李去到哪，总是一步不离的跟着，仿佛是怕哪个一眨眼，老李就会从这世上消失，抛下它不管的。老李就是蹲茅房，狗也会在外面守着的。要是看到有人对老李做不善的动作，也会马上狂吠，给予警告。就这样的，老李渐渐的多了个伴，虽不能言，却形影不离，虽不能语，却忠实温厚。可是，可是老李依然没有放下放弃这只狗的想法。  
    天公作美！夏季的暴雨连绵不绝，人们这几天都不来训练，经不起风，受不得雨。没事的老李，也就寻思着午后把狗溜到哪个山坡或野地里扔下，让它自己去闯荡自然，在自然的法则下生活，生亡存灭，都不再与自己有关。午后，雨渐渐的停了下来，风刮得很厉害，尤其是在这山谷里，似乎要把老了的老李吹跑一样。脚下的路，也满是泥泞，每一步，都会刻下那深的浅的印迹，似是这片土地在记录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走了不知多久，老李回头望望，那山那水自己都是陌生的，不由得会心一笑，张开随手携带的大麻袋，招呼着狗往里面钻。那狗，似乎是明白什么的一样，先是久久的不肯挪动一步，紧接着又向四周一阵狂吠，爪子用力的在地上抓扯着，几下就弄的跟泥球似的。老李还是不停的召唤，狗似乎看到主人的决心，只是趴在地上，眼里隐约的有泪花的闪动，只是不再叫了，也不再狠狠的抓地。或许它知道了，有些不属于它的，是没有必要强求什么的。老李就这样的把狗装进袋里，又走了一阵，才把袋口松了松，匆匆的走了。  
    归来的路上，老李是没什么心情看路途的风景的，他只想着那只狗不要再追回来就好，只要它能远远的去，好好的这就够了。   
    刚回到居住之所，就电闪雷鸣的，轰隆的声音似是数百辆战车同时发出的，雨珠也更加肆虐，好像要把老李和他的居所一同吹进天堂。这时候，老李的心情也不由的复杂焦虑起来，他有些担心，不知道那狗是否已经咬破麻袋，是否已经在哪块岩石下避雨？或者这雨就是狗的泪，这雷声就是它撕心裂肺的哭喊。这样做究竟是对的吗？是否真的就该这样的做？于狗于人这样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老李在心里一遍遍的置问自己。什么都不管了，老李就这样的只身一人狂奔着，在这条自己去了又回，回了又去的路上，冒着雷鸣，冒着闪电，狂奔着。雨水渐渐的打湿他的衣裳，湿遍的全身渐渐的沉重起来，老李似乎是拖着身躯一步一步走到他放狗的地方的，他太累了，他真的老了，这样的折腾是他受不起的。等到跑到最初的地方，却见麻袋残破不堪，沾满泥水，一串狗爪的痕迹在雨天的泥泞小路上格外清晰，延伸远去。想来，狗是真的走了？真的明白老李是不再会留下它的。疲惫至极的老李，眼前一黑，猛的倒在地上。雨，还继续下着。风，还继续刮着。雷，还继续轰隆着。闪电，还继续撕裂着，不时的照亮乌云遮蔽的天空。  
    山，还是那样的寂静。只是在这个风雨侵蚀的日子，却静静的上演着这样的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天很快黑了，雨也渐渐的停了，风也慢慢的平息了，雷鸣电闪似乎也真的知道错了，不知道跑向哪去了？老李从迷蒙的意识中醒来，漆黑的四周什么都看不到，可怕的是这样的静令人毛骨悚然，此时的自己是不知道归路的。这个夜里，该是要留在这里的了。老李摸索着，连他都是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可能他只是想找一处岩石，能暂时的遮风挡雨，能暂时的躲避野兽的攻击，能暂时的减轻虫蚊的侵扰。天佑老李，冥冥之中他竟找到一个山洞，其实也不算是山洞，只是能容身四五人那样的一方空间，由于地势较高些，纵使大雨磅礴，洞中还算是干燥的。老李一直走到洞的尽头，扑通一下就坐下去，只听一声惨叫，就见一只狗模样的东西瞬的窜了出去，吓得老李大气不敢喘，担心是狼或是什么的。整个夜里，老李是处于半睡眠的状态的，休息是谈不上的。那个夜里，老李总觉得洞外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只是害怕没敢出去探寻究竟是什么。  
    度过了一个无风无月的晚上，次日，阳光刚探个头进来，老李就醒来，也倍感精神，不再去想昨晚的事。整个昨天，就像是一场梦，没有惊险，没有曲折，却是那么的难以置信。  
    老李走出山洞，很轻松的就找到了自己来的路，随手拿了根木棍，算是当作拐杖，也是简单的防身武器，虽说是白天，有准备总是好的。这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的有些异常，老李的心里一直犯嘀咕，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总有那么双眼睛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似乎是欠下它什么的，可每当回头看时，却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而优美。就这样，老李走回了锦屏驾校的住所，也没多想，总以为是自己昨夜没睡好，头昏脑胀产生幻觉的。老李也没打算看医生，也是没有医生看的，蒙头睡了一天。  
    又过了几天，天气又慢慢的变得晴朗，驾校再次回到人流轩昂的场景，也没有谁会在意老李的那只狗不见了，也没有谁去猜测或是询问老李，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开着玩笑：李叔，是不是你趁着我们这几天没来，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把狗杀了吃肉？怎么连毛都没留下？“去你的，兔崽子，你李叔是那样的人吗？”老李笑骂道。不过，别人的玩笑这样还时时的提醒着他。偶时，他还是会想到那狗，想到最初救了那狗的那个晚上。说实话，现在老李还真的想知道那狗究竟在哪的，究竟是怎样生活的。可是，又该去问谁呢？连自己都是不知道的，谁还会知道呢？  
    时间就这样过着，一往如常的过着。老李也不再会惦记那狗了，那些与狗有关的记忆也渐渐的黯淡了。  
    又是一个黄昏，老李一往如常的在最后一辆车离开时候，锁好了门。此时的夕阳绚烂，那缠绕的云霞如同要滴血，红红的，冥冥之中又环绕成一个人形，一个微笑的面容。  
    那个晚上，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的老李总是睡不着，望着天上的星月，猛地月亮被蚕食了大半，“天狗食月”？  
    第二天，当早来的训练的车来时，再也没人为他们开门了，当他们发现老李时候，那个平静的老头已经永远的睡去了，眼里满是平静，面容没有一丝的去时的伤悲，该是到了天堂？  
    老李的床边还卧着那狗，那只久久不见，本已从人们记忆消失的狗又回来了。可是，这发生的一切又会有谁知道呢？  
    大家正在讨论这个无亲无故的老李该怎么办时？锦屏驾校来了辆车，来了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明白这发生的一切后，失声痛哭起来，随后抱着老李的尸体走了，没有谁阻拦，也没有谁问些什么，就这样走了。  
    原来，老李是没有儿女的，那女子是老李在越南战争时候救下的一个越南孤儿。越南战争结束后老李就带着她退伍，一直把她养大，可是老李从没有想过要那女子照顾或为他养老什么的。老李知道，她是越南人，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迟早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去的。在女子十八岁那年，老李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这十八年里，老李是从未要求过女子叫他父亲的，事实上女子很懂事，总是把老李当作亲生父亲一样看待。她说，这辈子无论走到哪里，最让她牵挂的人是老李，最让她放心不下的人也是老李，要是老李不能安度晚年的话，她是一辈子不会安心的。她总是希望自己能一直照顾自己的父亲，一直到老李去世。可老李不愿意，不想拖累她，所以在她十八岁的那年老李悄然的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他以为这一走，女子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就可以好好的生活了。可老李什么是退伍老兵，什么都不会，想要找一份工作不容易。最终，落户锦屏了。女子很聪明，很快就找到老李的去向，知道老李来到这里。随后，她也搬到最近的城镇， 希望能照顾下老李。知道父亲这里艰苦的生活条件，女子每过一段时间总会给老李送来必要的生活用品和粮食，老李拗不过，只能收下。同时，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总是要求女子夜晚再给他送，孝顺的女子答应了。同时，对别人也是闭口不谈。从老李来到锦屏，女子从未间断过，保证了老李的衣食无忧。就这样，老李平静的生活一直进行着。  
    可就在那天夜里，谁会想到，老李的先天性食道癌又犯了，老李终于承受不住了，安静的走了。女子为什么会来呢？她又是怎样知道老李去世的呢？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没有人会告诉她的啊？原来，就如女子来的时候面对老李去世的场景那样的茫然一样，她本是不知道的，这突来的消息她是不知该如何承受的。那天，她本是来向老李告别的，她已经决定要回越南了，而且希望老李和她一同回去，好让自己能够照顾他。反正对老李来说，是无依无靠的。可谁知？这竟真的成了永别了。 女子在整理老李的遗物时知道了老李的祖籍，她带着老李的骨灰回到老李的故土安葬了。同时回去的，还有老李死时身旁的那只狗。  
    后来，女子走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都说她回了越南，可也有人说她没有回去，她是要陪着她的父亲老李的。人可去，魂可依。  
    从那以后，老李的坟头一直卧着一只狗，像是他魂灵的守卫者。  
    从晨曦守到黄昏，从黄昏守到晨曦。直到它枯老的皮毛融在坟头。

淡云孤雁

　　这个故事很感人的

雪格格

小建生爱用红字，看得我眼花缭乱。

我帮你编辑了~

苟建生

嘿嘿！！！！！！！
其实我也是不知道用什么颜色的才好，
不过我本人比较喜爱紫色。
每次都是随心选了，
没想到是红色，
这预示着我大红大紫。

雪格格

谢谢小建生送来这样的好文，读后我深深地为这故事所感动。

许多当年朴实的老兵都选择了默默无闻生活，我往往都为这些人深受感动。

小建生的文章又进步了，为你祝贺！

素雅居士

祝贺小建生进步~

苟建生

别夸我啦！！！
这是我这几天没事，
瞎编的故事！！
不过有些事确实是真的。

雪格格

能编得令人感动，就是好故事。

许多故事都是在真实的基础上进行创作，创作也是一门科学。

缘寓平凡

有骨有肉，有情有意！

很不错的老百姓故事。

写分享！！！

苟建生

那狗，让老李想起了在越南战场上一直陪伴自己的爱犬，只是自己的爱犬那毛色叫一个整洁，黑的光洁，又高又壮的，只是在越南战争结束返国的前夜，竟神奇失踪了。应该是被人杀了吧？不然像狗那样忠诚的动物，千山万水，它们是一定要回到主人身边的。


格格，上面这几句加在第八段看到狗时的情形，应该会更好点的。